新出现的这位道士所变之人,田晋中并不认识,但却不妨碍他对其猜测,既然龚庆把他叫了进来,也证明了此少年有手段从他这里拿到所想要的情报。
但饶是这般,田晋中却依旧不言不语。
那龚庆见此,啧了一声,“您还是要撑下去么?既然如此,那我接着猜吧...要知道,在山上,大部分时间可都是我在照顾您的起局饮食,在这期间,我不止一次发现您差一点就打起了瞌睡,这个发现令我很高兴,因为这让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以田晋中此时的定力,额头亦是难免见汗,心潮虽然起伏,却依旧勉力的保持着平静。
“您不是不想睡,而是不能,或者说是不敢睡对吗?”龚庆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现在让我把所有的推测都串联起来,当年您下山是为了找张怀义,那些劫走您的人也是为了找张怀义,最终劫匪没能从您这里找到张怀义的下落,他们认为您没有找到他,如果他们认为您找到了张怀义,按道理应该是杀人灭口才是,不然龙虎山也会知道张怀义的下落,成为他们找到张怀义的阻碍,从后来的发展来看,龙虎山没能知道张怀义的下落,认为您和老天师都没有找到张怀义,但从那时开始,您就不敢睡了,但是睡眠又有什么令人恐惧的呢?我能联想到的就是,它会令人丧失一定的自控能力,所以您恐惧的,是梦话!”
田晋中再难维持那副镇定模样,脸上露出了虽是微不可查,却也被龚庆看在眼中的那一丝吃惊。
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的龚庆笑了,继续说道,“从您被救回山的那一天起,您就有一个必须隐瞒的秘密,这就是我最后的结论,赌上这条命也值得去印证的结论,您骗了劫走您的人,也骗了当年的天师和现在的天师,那次下山途中,您见过了张怀义,不仅如此,您在与其接触的过程之中,得到了一些信息,一些让你无论如何都要去隐瞒的信息,必须拿性命守护的信息!”
“猜测!”田晋中忽然镇定了下来,此刻他被说破了心中秘密,却忽然感觉有了那么一丝轻松,让其之前的那些担惊受怕也变得不是那么的严重,“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不得不说,你的确很能琢磨,不过这次你猜错了,我的确没有找到师弟,就算斩断我的手脚也好,废了我的经脉也罢,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无论被置于何地,我的回答只有一个,你不妨接着问,看有没有第二种可能?”
龚庆闻言无奈一笑,“二太爷,谁不知您的嘴是最严的,而我,本就不是来问您的...”
田晋中还未曾明白这是何意,心下却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吕良...”
随着龚庆的一声呼唤,身后的少年上前,伸手,那独属于明魂术的炁化作一只青色大手朝着田晋中的头部抓去。
见此,田晋中面色大变,“住手!!你们两个孽障根本就不明白...”
话音未落,明魂术已经起了作用,记忆被搜索,最痛苦的却不是身,而是心,那一切的秘密被窥见之时,所引起的,也将是彻底颠覆异人界的惊涛骇浪。
“快,吕良!把关于当年的那些记忆抽取出来,然后删除掉老爷子关于今天和曾经的那份记忆...”说到这里,龚庆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老爷子背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可以放下了。”
吕良闻言,因明魂术施展其艰难不禁咬牙道,“办不到啊!你当我是神仙吗?你当这老爷子是一般人吗?这是我所见过最强的灵魂之一,我能够进行操作你就偷着乐吧,想筛选出东西来,个把月都未必够用。你现在就想找到有用的东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龚庆默然,神色极为复杂。
吕良见此不由叹了口气,“我尽力尝试,你去外面守着不要打扰我,现阶段我只能把这老爷子的记忆全部复制下来。”
龚庆暗自叹息着,缓缓转身去到门外,这一刻,他内心的想法多少也透露出了些许。
他在龙虎山卧底潜伏这么多年,便是块顽石也有了感情,对于田晋中这么多年的坚持,更是暗自敬佩不已,否则适才也不会说出要让老爷子放下重担的说辞,他并没有伤害老爷子的想法,只是想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弄清楚当年的真相,弄清楚前代掌门无根生为何背叛全性。
仰月而叹,这待了三年之久的龙虎山,终究是要离开了。
不多时,一声吱呀的开门声传来,吕良大汗淋漓的走了出来,“得手了,赶紧撤吧,现在的情况多呆一秒都危险。”
龚庆默默点头,丝毫没有得手的那种欣喜,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之意。
就在他毅然打算离开之时,门内传出了一声呼唤,“小庆子...进来!”
熟悉的声音,令龚庆停住了脚步,他挣扎着,缓缓转身,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最终还是毅然踏入房中。
吕良见此不由面带焦急之色,“喂,我说,快走啊,已经完事了,不要在这里磨蹭了!”
“你先走,我随后就到!”龚庆说罢,将房门赶上。
吕良见此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担心被擒,匆忙向山下跑去。
房间里。
被掏空了所有秘密的田晋中叹息着,“行啊,谋划了三年,终究还是让你得手了,我要劝你回头了,也是不可能了。”
“嗯...”
“那就准备这样一走了之么?”田晋中的神色变得冷硬起来,“什么全性保真,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是一群胡作非为的畜生,一群有人生没人养的王八羔子,自以为是纵横天下,其实不过是一群只知破坏,却没胆承担的鼠辈!”
龚庆咬唇,神色复杂,“二太爷,不要这样,太失身份了...”
“别这么叫我,你不配!你是这群鼠辈杂种的头,什么黑衣宰相,什么无根生,你们都是一路东西,是最没种的畜生!”
面对表现的极为愤怒的田晋中,龚庆脸上的复杂更甚,他抿着嘴,沉着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您的命,我来背!”
田晋中闻言一怔,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旋即隐没,继续破口大骂,“小畜生,还真是有胆子!你真敢动手不成?别看我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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