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于她来说,爬犁是在北方常见的一种冬季运输工具,北方一年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处于冰雪期,而户外山川沟野之间雪特大,往往填没了“道眼”,只有爬犁可以不分道路,只要有冰、有雪,便可在其上行走,靠的是动物的牵引。
清歌让工匠做的这种是跑长途的重载爬犁,用粗木凿铆镶镶死,榫对准铆后用水泡浸。木头一涨比钉子钉的还结实,这东西她曾经在瑞士的时候追杀一个a国通缉特工的时候用过,记忆还蛮深刻的。
若不是因为时间太紧,她还可以做有皮棚的爬犁出来,里面还可以放火盆,那样兵士们更加舒服,可是眼下时间来不及,没那么多讲究。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考验清歌他们,过了两天后,气温越来越低,风雪越来越大,大到往前面看过去的时候,全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可见度非常的低,天空中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所有人身上都飘满了白色的大雪,远远看去,像是一条白色的雪龙在雪地上徐徐的前进。
气温低得让人开始受不了,赶马的士兵手冷的鞭子都要握不住了,只能赶一下,又放在手边使劲的吹着了口气,不要让手冻结了才好,渐渐的有人身体受不了,发烧的,不适应天气的,冻伤的,还有倒了下来的。
沐长风和清歌两人前前后后的忙着,一直在鼓励他们,坚持了一天后,天气依旧越来越低。
随之而出的,开始挑选了新兵的弊端也渐渐的显露了出来,老兵们虽然身体不如他们,可是心里到底是稳定一些,他们大多虽然冷,但是心神能稳住。
看着前面望不到一点其他颜色的天,新兵们却是渐渐的有些乱了。
他们吃着冻得都咬不动的饼子,瓶中的水早就冻了起来,随手抓一把雪放在口中融了,反而越来越冷,风夹着雪花直往人的袖中,脖子中钻,他们熬不住坐在爬犁旁边,缩成一团任喊都喊不出来。
沐长风急着看着这一切,他的脸已经不是开始在外面晒得青色,而是蒙了一层霜雪的白色,这样的天气,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几乎一吹过去,水就能冻成冰,这老天是故意考验他们大雍国的吗?
旁边有士兵缩成一团,抱怨道:“我是北方来的,都没见过这样的天气,这样下去人会被活活冻死。”
“我,我,得得得……就要冷……得得……死了……。”另外一个已经抖得牙齿都在发颤,发出得得的声音,上下显然没有他这个北方的耐冻。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运粮的,当然会在这里!”那北方来的士兵不耐烦的答道,再一听,这怎么是个女声,抬头看去,天苍雪白中,一个身披绿色裘衣的女子站在他们的面前,面色秀丽中带着一尘不染,打着一把纸伞,风吹得过去,伞在她手中纹丝不动,正垂首看着他们。
这荒山野岭突然出来一个面目美丽的女子,年轻士兵不免想到一些老人说的鬼精妖灵的故事,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的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也不见怪,长发飘在天地之中,有着一抹出尘的秀色,指着远处道:“我和我家公子经过这里,看见你们,公子让我过来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