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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小幼崽的眼睛完全睁开,那双黑白分明的葡萄眼又黑又亮,纯洁的不染纤尘,和黎俏如出一辙。
大概是怀孕期间他足够闹腾,出生后的小随意很少会嚎哭。
除非饿了,其余大部分时间他要么睡觉,要么就睁着眼睛懵懂地望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时间来到草长莺飞的三月,小随意七个月了。
黎俏早已回到了人禾实验室重新投入了研究,主要的研究课题是肌肤敏感症。
这天,黎俏下午四点回到公馆,进门就看到小小只坐在段淑媛的怀里,安静地看着她手中的画本。
小随意自出生以来就表现出不同寻常的乖巧,对待新鲜事物也总是用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仔细观看,从不吵闹。
既令人欣喜又令人心焦,属于孩子的活泼天性,在他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出来。
“宝贝,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段淑媛看到黎俏便笑吟吟地问道,尔后想到了什么,连忙招呼她,“你快来,刚刚意宝好像说话了。”
随意这个乳名,虽然是商郁取的,但段淑媛还是觉得有点别扭,时间一长,就开始叫他意宝。
黎俏诧异地扬眉,走到沙发跟前用手指轻戳了下幼崽稚嫩的脸蛋,“是吗?再说一句我听听。”
习以为常的段淑媛:“……”
“麻……”小幼崽仰起稚嫩又漂亮的脸蛋,望着黎俏发出了单音字。
黎俏的心蓦地一烫,顿了几秒才蹲下身,惊奇地看着他,“真会说了?”
段淑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种画风确实见怪不怪了,从小幼崽出生开始,黎俏和商郁对他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
寻常父母溺爱孩子的场面在他们俩身上从没发生过。
偏偏小幼崽谁都不黏,就黏商郁。
这让黎俏有一种她就是个送货的错觉。
七个多月的孩子,精致的样貌已经初见轮廓,他的眼睛像黎俏,其他的几乎和商郁一模一样。
可以说这个人类幼崽集齐了夫妻二人所有的优点和长处。
夜里,商郁晚归。
男人带着满身夜露走进主卧,恰好昏黄的暖光灯中,黎俏正给幼崽喂.奶。
画面很温馨,但商郁浓眉却微微皱了起来。
这时,黎俏抬起头,眼睛里落满了灯光的清辉,她笑着歪了下头,“崽崽今天说话了。”
“嗯。”男人踱步上前,看着小幼崽汲取**的一幕,薄唇抿了抿,“说了什么?”
黎俏单手拍着幼崽的后背,侧目浅笑,“他叫我妈,就是吐字不太清楚。”
幼崽没胃口了。
黎俏见他吃饱了,便转手递给了商郁,自己则低头整理着衣服的下摆。
男人的臂弯强劲而有力,抱着软乎乎的儿子,垂下的眼睑中藏着一抹身为人父的温柔。
不到十分钟,商郁单臂抱着幼崽,逐步走到隔壁的婴儿房把他放在了定制的摇篮车里。
许是男人的臂弯总是带有浓郁的安全感,短短的几步距离,小幼崽便在他摇晃的臂弯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