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怎敢劳大人为学生端茶。”
李景笑了笑:“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赤生今日为我解惑,我给你端杯茶算什么。”
“大人!”黄宗羲接过茶杯,一时感慨莫名。
李景笑了笑,又端了杯茶递给方以智道:“你也喝茶,随我一起听听赤生的见解。”
“多谢大帅。”方以智急忙接过茶杯道。
李景笑着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
待黄宗羲将杯中茶饮尽,李景方才问道:“赤生能否详细说说为何农工商俱应为国家之本?”
黄宗羲将茶杯放下,冲李景拱了拱手道:“农不必说了,民以食为天,无农何以为食?因此无农则无以为国。
而工者乃是将田地所出制为可用之物,譬如衣服,盐、茶以及器具等等。
商者则是将田地所出以及工者生产之可用之物流通交易,互通有无。
这三者正是缺一不可,可惜世儒不察,以工商为末,妄议抑之。”
李景闻言抚掌赞道:“说得好!说得好啊!可惜世儒不察,以工商为末,妄议抑之。”
顿了顿,李景笑着接道:“赤生,你应该知道我在平阳府时曾大力发展工商业,并努力提高工匠和商人的地位,主政以后,虽然因诸事牵绊,一直未下令要全国发展工商业和提高工匠和商人的地位,不过对工商业我是非常重视的。
今后几年,国家会尽量减少对外战事,全力发展农业和工商业。所以你不必担心,国家的根本是什么我很清楚。”
黄宗羲笑道:“既然大人明白工商业对国家的重要性,并准备大力发展工商业那就好办了。让农民以田地所出缴纳赋税,看似弊病甚多,但是只要朝廷在各地大力开办工厂,将这些物资制为成品,然后卖给商人,所得当可远过赋税。唯一的难题是,朝廷前期必须花费一大笔钱用以建设工厂,而朝廷现在怕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李景闻听沉思了一会儿,默默点了点头。
通过跟黄宗羲一番畅谈,李景已知黄宗羲确实是个人才,但是显然不懂政治之道,如何安排却需好生斟酌斟酌。
想了想,李景抬眼看向黄宗羲道:“赤生,你的建议很有道理,我会认真考虑如何处理这些问题。你是个人才,国家是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才埋没的,你觉得你适合在哪个衙门任职跟我说一下,我会让人给你安排。”
黄宗羲闻听忙道:“多谢大人抬举,不过学生的性格是做不了官的,也不想做官,学生只想专心研究学问。”
“赤生,虽然国家任用官员有制度,但是我刚才所说并非戏言,你要想出仕为官,我可以让人破格简拔于你。”李景说道。
黄宗羲笑道:“大人乃是大明首辅大臣,总揽大明朝政,更是大明的兴国公,自是一言九鼎,怎会跟学生戏言?实是学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当不了官的。”
李景盯着黄宗羲看了一会儿,见黄宗羲目光清澈,并不回避自己的眼光,知道黄宗羲不是故作姿态。
笑了笑,李景说道:“既然赤生不愿为官,那我也不勉强于你。不过大明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所以我也不能任你就这样离去。赤生,我的身边还少个幕宾,不知赤生可愿为我出谋划策?当然,我也不是要把你绑在身边,你要研究学问,尽管去研究,我可以在科学院给你安排一个位置,你想研究什么都由得你。”
“大人,学生才疏学浅,怎敢充任大人的幕宾?”黄宗羲忙道。
黄宗羲可不傻,他很清楚李景要他做的这个幕宾是什么意思。
李景请他做幕宾可不是要他做什么家塾教师,更不是要他做师爷,李景身边书办就有十多人,又用得着聘请什么师爷?这个幕宾说白了就是军师,是专门给李景提建议的,虽然不是朝廷的正式官员,但是说话要比很多官员都管用的多。
这样的位置,黄宗羲怎敢贸然应允?
听黄宗羲拒绝,李景笑了笑:“赤生不必谦逊,你要是才疏学浅,我又怎会让你来做我的幕宾?那不是说我太没有识人之明了么?李景别的本事没有,不过在识人方面还是有一点自信的。”
“大人识人之明在大明无人能及。”黄宗羲忙道。李景笑道:“你既然这样说,那就是承认我看人没错,就是答应出任李某的幕宾了。”要说舌辩之才,李景可不输于任何人,况且李景身份尊贵,又有几人敢跟他争辩?黄宗羲再桀骜不驯,在李景面前也不敢争辩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