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像看透了萧老爷子,嘴角啜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若非本王派人暗中护着,萧老真以为,只凭着萧家的势力,你辞官归乡,能安然从京城一路平安抵达西陵?”
萧老爷子只见过幼年时,在先帝跟前受宠的龙胤天。
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六年前。
六年前,骁王得召,从封地入了京城,尚未入宫,便与挚交百里炎发生争执,在郊外大战了一场。
骁王自小体弱多重,天生带有心悸之症,好不容易得京城的女神医百里青黛施治,那病症才断了根。
与百里炎干了一架后,手臂被刀划伤了。
先帝大怒,要处置百里炎。
现在的皇上龙胤轩,那时候还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当时跪在殿中,拼命为百里炎求情。
此举非但没有让先帝赫免了百里炎,还引得先帝震怒,要重重处罚百里家。
这时候,骁王龙胤天,一力揽下发生争执的过错,要自罚随伐北大军出征,去北疆战场上历练。
先帝盛怒之下,允了他去北疆。
六年前的那个少年王爷,还很嬴弱。
若非他自请去北疆战场时,对自己的那份决绝与狠厉,让萧老爷子记忆犹新,只怕他还没法在先帝的众多子嗣中,记住骁王。
正因为他当初对自己的决绝和狠厉,萧老爷子对他印象很深。
一个能对自己如此狠厉之人,它日绝非池中之物!
六年后的骁王,这张俊美的脸,多了一些历经沧桑的韵味,多了一些铁血汉子刚毅。
但因为他自请去北疆时,那种震撼一直留在萧老爷子心里,所以在夜染家堂屋门口,只看一眼,他便认出了这位用六年时间,哧咤北疆战场的骁王。
仔细回想一下,他和子骥从京城回到西陵州,一路上惊险重重。
甚至多次遭受刺客围攻,但每一次皆是有惊无险,被追来的黑衣人将刺客给击杀了。
他一直想知道,暗中帮着萧家的会是谁?
万万没想到,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骁王,是站在眼前这一位。
“不管你信不信,本王都要提醒萧老一句,京城那位,极善玩弄权谋诡计,比你想象中的要可怕。”
殷天冷哼一声:“那些刺客,虽是公孙家派来的,如果没有那位的授意,公孙侯府如何敢明目张胆羞辱萧家五小姐,又怎敢明目张胆行刺。”
萧老爷子沉吟一下:“老夫腿脚不好了,不想过于折腾,恐怕要拂了骁王殿下一片好意。”
“萧老以为,本王提点你这一句,是为了让你效忠于本王?”
殷天冷笑一声:“本王的意思是,萧家欠下本王的救命之恩,便没有资格来跟本王抢王妃。萧老可懂了?”
最后那句,殷天是释放了威压说的,暗含胁迫之意。
搞了半天,这位不是要拉拢萧家,对付京城那个,不是要将萧家卷入夺帝位的争斗中。
萧老爷子瞠目结舌时,殷天满含轻视之意扫了他一眼:“染娘是本王的女人,是本王两个孩子的娘亲。萧老以为,凭一个萧子骥,可有资格跟本王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