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天真无邪道:“山里,我爹爹抱我娘亲去山里忙活了。”
去山里采药了吧?
采药就采药,为什么还要抱着入山?
陈思草气得胸口一紧,顿时感觉月儿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然而,触上的是她一双天真无辜的眼睛,还盈盈在看着她笑。
“你找爹爹吗?”
月儿举着水瓢,看到晃进药庄门口的影子,笑得眉眼弯弯:“我爹爹喜欢我娘亲,说你是丑八怪,我爹爹不喜欢丑八怪。”
这个小崽子,笑得一脸天真,却真是故意的?
那个贱人可恨,连她生的小崽子也与她八字不合,陈思草气得宽袖下的指甲掐进肉里。
声音陡然提高了一倍,指着月儿破口大骂:“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你娘才是丑八怪……”
被骂了的小月儿,一脸委屈,看向陈思草身后:“爹爹,她骂月儿!”
陈思草猛然转身,看清楚站在身后不远处戴着面具的人影,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殷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骂月儿的话,他是不是全听了去?
“公子,不是这样。”
陈思草朝殷天奔去,想拽着他的袖子解释:“月儿先骂我,我才没忍住……”
眼看着陈思草扑过来,殷天眸子里的冷意更甚了一分,一步滑开来,踏在泥地上搂紧了朝他扑过来的小月儿。
殷天也不顾月儿沾了一身泥,将月儿抱了个满怀,在小月儿脸颊上亲了一口。
“爹爹回来了!”
哄完故意使坏朝他撒娇的小人儿,殷天搂着月儿站起身来,眸光清寒看向陈思草,嘴里迸出一个字。
“滚!”
一个小孩子乱叫也就罢了!
陈思草无法置信的看着他亲了月儿,温声哄着她。
殷天竟然亲口认下野种,自称是她爹爹?
殷天一看她,陈思草马上挤出两滴眼泪,楚楚可怜哭诉:“昨天婆婆去了泽城后,一直没有回来,殷大郎腿疼得厉害,草儿实在没办法……”
殷天打断她:“干我何事?”
他不是殷家的人吗?
虽然不同母,好歹跟殷浪同母异父。
她婆婆李思华不在,他不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回殷家去吗?
陈思草抹了一把眼泪:“草儿想着,公子也是殷家的人……”
殷家的人?
殷家配有他这样的人吗?
他很讨厌,只看皮囊和钱财的女人。
他在殷家揭下面具,又说州府的生意也败光了,是谁羞辱他,骂他丑八怪?
后来坐着轿子路过染娘家门口,还故意耀武扬威,骂染娘拣了一个她不要的丑八怪。
昨天坐何三的船,看过他揭下面具的脸,又知道十二辆马车下聘的事情,猜到他州府的生意没有败光,这么急着上门来演戏。
如此矫揉造作,在他面前故作可怜,真丑!
他昨天揭下面具,被人看了去,他家染娘还生气吃醋。
若是动手将陈思草丢出去,碰了一下这种女人,他自己厌烦不说,别惹得染娘生气了。
见赤墨和大娥他们,跟着染娘进了药庄,殷天扫了赤墨一眼,冷声下令:“丑人多做怪,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