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月儿这一提醒,夜染才猛然惊觉,那茯苓上薰过罂粟,是罂粟的味道,冲散了那种刺鼻的硫磺味。
难怪,难怪缘济堂开的药方子,会如此药到病除?
因为缘济堂的药材,用罂粟薰过。
他们开的药方子,未必能断根,服过那药,病人会一身轻松,对缘济堂开的药方子上瘾。
想端了缘济堂,并不难。
只是怎么样才能查出,到底是谁在大面积种植罂粟?
除了小泽镇华兴寺山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也在种植这种朝廷明令禁止过的东西?
细细思索,让人一阵毛骨悚然!
看周芸竹带着石头在远处看花,夜染与神色凝重的殷天对望了一眼。
“这种药材叫罂粟,是剧毒之物,先帝在时,已经明令禁止过不许种植。”
想到昨天月儿嚷着要带她看好看的花儿,夜染警觉道:“月儿说昨天瞧见过这种花儿,昨天你们谁,带着月儿出去玩的?”
“是属下!”
看主子一脸凝重,青楠也知道事情严重,忙道:“昨天路过华兴寺山脚下一处庭院,小主子说院子里种的几盆花好看,让属下折了一枝。”
“缘济堂的药材里,是用罂粟薰过的。”
夜染站起身来,冲殷天道:“佛以慈悲为怀,有谁会想到,在这种佛寺静地,会种上这样一片罂粟?佛门静地,藏污纳垢,缘济堂公然用罂粟薰药,只怕西陵州还有别的地方也种下了这样药材。”
“染娘说得没错,此事不可打草惊蛇。”
殷天看向青楠:“你跑一趟泽城,将华兴寺山脚下种着罂粟一事,告诉孙大人,让他暗暗察访泽城还有哪些地方种下了这种药材?”
一路下了山,回到宅子后。
夜染带着星儿月儿在铺子里忙活时,殷天一路下了青台板台阶,站在湖边一棵大树下,让白炼喊了玄诚道长来。
玄诚睡到日上三竿,打着呵欠出现了:“王爷有何吩咐?”
殷天将游华兴寺的事情,几个孩子顽皮,钻进了一条偏僻小道,一路发现山谷里种着罂粟的事情,跟玄诚说了一回。
“主子,背后之人其心可诛啊!”
玄诚道长惊道:“若是事情没有败露,种植罂粟,谋利巨大。或是事情有朝一日败露,此事是在王爷治下,如此公然违抗先帝禁令,证据确凿,京城那位又有了对西陵州,对王爷下手的机会。”
细极恐怖,玄诚道长惊出一身冷汗。
若不是小主子闹着要王妃去看花儿,王妃临时起意去华兴寺上香,也不会发现华兴寺山脚下,偏僻的幽谷内,种着这样一片药田。
不是王妃极时发现,事情若是闹大了,京城那位便有理由召王爷入京问责。
到了京城,那是谁的地盘?
那位若是来个瓮中捉鳖……
“小泽镇让白炼带人盯着,本王让青楠跑一趟泽城,着孙县令暗查此事。”
殷天吩咐玄诚道长:“你速去替本王修书一封,将此事转告府台大人,一定要尽快揪出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