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快驶进秀水村,陆家门口张灯结彩。
淑仪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得,冯家那边一答应办婚事,陆货郎和芸竹他们已经准备周全了,要尽快成亲。
大婚就在几天后,淑仪和陆永明前两天已经回了秀水村。
马车行在柳堤上,离药庄近了!
夜染透过帘子,远远见药庄门口有几个人,吴大娘似乎和一个人在推掇着。
“染娘一定回来了,我有事儿跟她说。”
“你能说什么?你以前怎么不说?”
想进药庄的人是陈贵,大娘将他往外推:“你是见染娘过得好了,后悔了,她受欺负时,你早干什么去了。”
“你个孤寡克夫的死婆子,我陈贵生的女儿,凭什么让你来享福?你以前将印家一家老小都克死了,你住在药庄,别将染娘和我一双小外孙也克死了。这药庄是染娘的,也不是你的,我今儿还非要进去找她……”
大娘日子过得舒心,早忘了孤寡克夫这事儿。
如今陈贵一提起,吴大娘想到自己命不好,会不会真的连累染娘和星儿月儿?
她脸色顿时一阵惨白,嘴唇颤抖着一时接不上话来。
如今,连陈贵也会骂大娘孤寡克夫的吗?
好得很!
“陈贵,你敢咒我和星儿月儿?你进去一步试试看!”
夜染让青楠将马车停下来,猛的掀开帘子看向守在大娘身边的紫伊和南鹏:“你们是死人不成,看着大娘被欺负?”
紫伊和南鹏,不是任着大娘被欺负。
陈贵摸进药庄时,他们就想将人给丢出去。
可大娘说毕竟是夫人她爹,闹得太僵不好,非要亲自上前理论。
他们很少见夫人这么大的火气,想着那位爷对她的宠爱,青楠朝他们一使眼色,他们很有眼力劲的没有吭声。
夜染从小泽镇坐马车回村,一路颠簸,大娥如今晕迷不醒,再加赤墨的事情,她心情糟糕透了。
“你们都给我听着!”
她幽寒的眸光,化作一柄利箭射向陈贵,声音冷冰无情:“这个人,早跟我脱离了关系,他不再是我爹。他若是再敢踏进药庄一步,打断他的腿,出了什么事情,我夜染兜着。”
陈贵不敢置信的看向夜染,指着她:“你,你……”
但是触上夜染凌厉得像刀子一样的目光,吓得一个抖搂,那手马上垂了下去。
染娘那眼神,太可怕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用这种眼神看他,那是一种带着杀气的眼神。
“染娘,爹真有事跟你说,是你娘的事情……”
夜染压根不搭理他,朝一旁的春桃道:“愣着干什么?扶我下马车!”
春桃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忙扶了夜染下马车。
夜染一个眼神也没有给陈贵,却是上前一步扶住大娘:“大娘,咱们回家去。”
夜染扶着吴大娘在前面走,春桃好奇的扭过头去看一眼陈贵。
这个人,真是夫人的爹爹?
一个这样窝囊的爹,怎么能有夫人这样厉害出挑的女儿?
春桃那是在窑子里自小练过的,虽穿了一身粗布衣裳,但是一扭头那风情,像极了水莲那股骚劲。
陈贵被她看一眼,只感觉骨头有些酥。
看着春桃小碎步跟着夜染她们入了药庄,一时有些傻眼,眼睛都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