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忆中的百里炎不是这样,那个义兄,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处处护着的男子。
不会这么气势凌厉的跟她说话。
她怕再呆片刻,会忍不住问百里家的近况?
“我暂时没想好,你只需要记住,你欠我一条命。”
夜染收敛了心神,从药柜里取出跌打损伤药膏,搁在桌面上:“阿柏替你洒过止血的药粉,你泡澡时小心伤口沾水,这是治跌打损伤的药膏,你泡完澡抹上。”
走了几步,又扭过头来:“药房你安心住着,不会有人来。”
说完,逃也似的掩上了药房门。
“染姐姐……”
夜染一出药房,胤柏胤松两兄弟在等着,阿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看了阿柏一眼,往一边的屋侧走:“你们两个跟我来。”
到了无人的地方,阿柏很不解:“此人不识好歹,不是染姐姐舍命救他,他哪里还有命在?”
“我救下他,是跟星儿的事情有关系。”
夜染叮嘱阿柏:“你们能不能答应我,救他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伤好后很快会离开。”
夜染大婚那天,月儿被绑架了,阿柏阿松虽然没有跟着去找人。
但以阿柏的功力,也听到了药庄内的动静。
那天晚上,秀水村石林内鬼哭狼嚎的声音,响了一夜!
而那一晚,药庄的护卫消失了一晚上。
阿柏猜测,染姐姐救下的人,怕是跟那天晚上的事情有牵扯。
事关星儿身上的秘密,阿柏不好多问,郑重的点头应下:“我和阿松这两天会守着药房,不让任何人踏入药房一步。”
只要保证没有人闯进药房就成了,以百里炎的警惕,就算有人进进出出上后院茅房,他也能隐藏得很好。
阿柏阿松应下来,夜染长吁一口气。
这场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雨水将药庄冲刷得一片翠绿,夜染从后院转出堂屋,乌云已经飘散了开来,太阳复又从云层中钻了出来。
春桃替大娥浆洗完衣裳,端了木盆在院子竹杆上晒衣裳。
一看到夜染站在堂屋门口,她手上拿着的衫子差点跌落在地上,紧张道:“夫人,大娥……”
夜染知道,她想说大娥的事情。
大娥是趁春桃上茅房的功夫离开药庄的,春桃看管不力,怕她怪罪。
但是,大娥若是没有在她爹娘坟前哭过一场,还会像昨天那样呆痴的模样。
这件事情,夜染也不打算追究了。
“人有三急,你要上茅房,这无妨,但你该喊了月儿和大娘看着大娥。”
夜染凌厉的目光扫过去,春桃握着衣裳站在竹杆旁,身子有些发颤,生怕夜染要发卖了她。
“大娥没什么损伤,这次就算了,你下次再不妥当些,这药庄怕是没法留你了。”
吴大娘已经在灶房喊着吃饭,夜染训完了春桃,问她:“大娥人呢?”
“是,下次奴婢一定牢靠些。”
春桃这才敢将衣裳晾上竹杆,指着坡下:“雨停了,月儿牵着她往坡下去了,说是去木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