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殷公子不欢迎我?”
看到某王那张臭脸,百里炎勾唇笑得一脸腹黑:“当初你跟着骁王在京城时,你我可是一见如故。”
殷天的身份一事,因为六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一直不敢在染娘面前说破。
百里炎故意将殷公子三个字咬得很重,然后又提骁王,提到了京城。
这是在威胁他?
他真想拿剑朝他刺过去,像以前在京城时那样,为某一件事情争执不下时,干脆痛快的打上一架。
可染娘还在一旁!
殷天咬牙切齿:“如何能不欢迎?故人登门,百里公子一来,令寒舍荣光。”
夜染不敢置信,义兄与殷天竟是旧识?
她还在惊懵中,百里炎从袖笼里取出一块晶莹碧翠的玉佩:“这位,想来是弟妹吧?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义兄这是替她瞒下,元千户搜药庄那天,她救下他一事?
她无缘无故救下一个陌生人,这事儿还真不好跟殷天交代,夜染心里暗暗吁了一口气,要去接他手上的玉佩。
这时候殷天突然一步挡在夜染面前:“百里家家大业大,你就拿这样寒酸的东西做见面礼?”
他拿出的,是一块上好的冰种翡翠,寒酸吗?
以前在京城时,过硬的交情,让百里炎再清楚五皇子不过。
别看他一副泰山崩于顶而不乱的清寒模样,拦住他的动作,分明紧张得很。
他怕他接近她?
看来,他果然将义妹忘得一干二净,很在意这个女人。
百里炎眸子冷了几分:“这次从京城来西陵州,是奉圣上之命来办差,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只有这块玉佩了,胤弟嫌寒酸,待我让人去泽城客栈取了行李来,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弟妹。”
说完,一脸淡然自若将玉佩收回去。
不但夜染感觉说不出的奇怪,就是陆永明和冯淑仪,也感受到了无形中生出一种刀光剑影的感觉。
这两人,嘴上说着是故交,这唇枪舌战的阵势,像是恨不得掐死对方。
冯淑仪喜欢金子傍身,倒不太懂玉。
只是看百里炎拿出来那块玉,晶莹剔透,还泛着淡淡的绿,看光泽,也一定非凡品。
这么贵重的东西,殷公子竟然说寒酸。
挡在了染娘面前,不让她收下?
前面两个人一边往园子里走,一边寒暄着。
夜染将冯淑仪拉着走在最后边,悄声问:“这位百里公子,是怎么跟你们来小泽镇的?”
“他是京城派来西陵州办差的,昨天跟着萧三公子来吃婚宴酒的,与我叔在州府打过照面,不知道是不是从我叔那儿打听到药庄的事情,说跟殷公子是旧识,他昨晚歇在我嫂子家,我们动身上马车来谢媒,他就跟上马车了。”
冯淑仪担心的嘀咕一句:“染娘,这位百里公子真与姐夫是故交吗?我看着不像,他们两个不会打起来吧?”
这个问题,夜染也不好说。
在她的记忆里,义兄百里炎为人沉稳睿智,很少会与人这般唇枪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