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县衙附近,卖什么的都有,衣物首饰、日用杂货、笔墨纸砚、铁器农具等等,一应商品琳琅满目。
小孩子长得快,夜染先是进了卖服饰的铺子,替星儿月儿买了衣裳。
这一买停下手来,大娘的,大娥的,春桃的,阿柏阿松的,最后干脆买了好几匹布,给药庄的伙计一人做一身衣裳。
给星儿的笔墨纸砚,给月儿画画的颜料,还有一应书籍,能用上的,夜染都挑了。
干果蜜饯、糕点等等吃的,也买了几大包。
药庄要用的各样农具、铲子,还有药房里要用的东西,也找地方挑了一大堆。
周管事在后边跟着,头皮发麻:“夫人,那马车里都装不下了,再买,一辆马车不够装。”
“多嘴!”
殷天训了周管事一句:“宅子里的马车若是不够,再去买一辆马车给夫人搁东西。”
见过宠娘子的,还没有见过宠成这样的。
为了让她买得尽兴,在一旁跟着付银子不说,还要再买一辆马车专门给她搁东西。
“够,够的。”
药庄和药房用的器具,太占地方了,一辆马车根本不够装。
周管事看此处离宅子不远,也不好扰了夜染买东西的兴致,忙跑去宅子里调了马车来,还喊了两个下人来帮着搬东西。
“这些尖利的东西,跟细软的分开放,细软的放在我们乘坐的马车,其它的东西可以搁在一辆马车里……”
夜染指挥着铺子里的伙计和周管事带来的人往马车上搬东西时,熙熙攘攘的人潮里,有一个人看到她和站在马车旁的殷天,惊得合不拢嘴。
在殷天的眼神往他这边扫时,他忙一闪身,迅速躲在一个卖字画的摊子后。
透过字画的缝隙看向马车那边时,他眸子里尽是阴毒的光芒,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将夜染和殷天生生活吞了。
夜染一心在指挥周管事他们搁东西,生怕将自己买的东西挤坏了。
殷天却是目光游移,总感觉字画摊子后边有人在盯梢。
“已经好了,咱们回宅子里用过膳,动身回秀水村吧!”
周管事他们搁好东西,夜染见他愣着,用手肘碰了一下他:“相公,你在瞧什么?”
“没什么,上马车吧!”
马车路过那个字画摊子,殷天还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他一开始眼神锁定的那个位置,已经空空如也。
他十分确定,真的有人在暗处盯梢。
按说,泽城天医堂被烧得面目全非,且因为暗杀公孙冥的罪名,被查封了。
他实在想不到,在泽城谁还有胆子盯梢他和染娘?
可惜没有带暗卫来,让人给溜了。
殷天和夜染乘坐的马车一离开,字画摊子的老板招呼好客人一扭头,感觉脚下不对劲,一看,一个人蹲在他脚边。
“你有病啊,人吓人吓死人,你蹲在我脚边做什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腿疼,蹲错地方了。”
说完,那个一脸狼狈的男子,朝字画摊老板点头哈腰笑了一下,瘸着脚一拐一扭蹿进旁边一条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