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你是母后身边的旧人。”
阿满的眼神冷了几分:“姚青,你话太多了!”
他只冷冷的睨了姚青一眼,但那一眼中,暗含警告之意。
姚青竟被他眸眼中凌厉的冷意,给生生震住了,到嘴的话一时咽了回去,眼睁睁看着他拿着新削好的竹子,往河边去。
云紫从火堆旁转了出来:“紫儿知道,姚叔是为我好,可是,太子殿下自小离开大漠龙庭,行事章法极有主意,姚叔以后千万别为了紫儿,冲撞太子殿下。”
是啊!
太子他,那么小便潜入陶滇,扮成灾民接近夜氏传人。
他做到了。
潜伏十年为奴,非常人所能及,这种忍辱负重,他也做到了。
骁王妃何其聪慧?
让骁王妃倚重信任,他做到了。
在京郊布局将凌云国的肱骨重臣玩弄于股掌之间,挟持走骁王妃,这种事情也做到了。
大漠国教养皇子,如同驯鹰。
终日不肯离开巢穴的鹰,如何展翅翱翔于蓝天碧水之上?
太子殿下,不仅是能翱翔于蓝天碧水的雄鹰,还是飞得最高最远的那只雄鹰。
“罢了,还是你了解太子殿下。”
姚叔面色阴沉:“姚叔替你委屈啊,你为了太子殿下,奉了皇后之命潜伏在京城醉月楼数年,替太子殿下刺探了多少消息,如今大事将成,他不该如此对你。你的名字,如今都被那个女人改了,含笑,你受委屈了!”
“姚叔以后还是喊我紫儿吧!”
云紫感激的福了个身:“当初月部沦淊,是皇后救下了紫儿一条贱命。紫儿生是太子殿下的人,死是太子殿下的鬼。”
姚叔替云紫惋惜:“你到底是月部的公主……”
“都是过去的事了,自从大漠沦淊后,再也没有月部。被皇后所救后,紫儿自小随在太子殿下身侧,可从太子殿下去了陶滇后,一别数年,紫儿如今能回到殿下身边,便上天莫大的恩赐。”
她看了一眼远处的马车,语声温柔:“既然她是殿下心里最重要的人,便也是紫儿心里最重要的人,紫儿已奉她为主,只要她一日不背叛太子殿下,紫儿便一日奉她为主。”
说完这番话,她看向太子殿下那伟岸的身影,朝河边走过去。
钓鱼叉鱼,是阿满的拿手绝技。
以他的武功,削尖了竹子要弄几尾鱼,那是手到擒来。
听着水流内细微的动静,一竹杆下去,一叉一个准。
云紫亲自动手,将他弄来的鱼去鳞剥肚:“主子,粥已经让人煲上了。”
“你将鱼肉剔成薄片,先腌制半柱香,等粥快熟下鱼片。”
云紫心内酸涩。
眼前眸子里盈着兴奋的光芒,为了一个女人口腹之欲如此操劳用心的,真的是儿时她的那个太子哥哥吗?
阿满一点儿也没有觉察到云紫心里细微的变化,抢了她手上的鱼:“罢了,本宫亲自动手吧,煲鱼粥要仔细些,鱼切成薄片,还要将里头的刺剔干净了。若是不够仔细,染儿喝粥时会卡到鱼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