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可别乌鸦嘴!总之事情还没搞明白呢,少爷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万一说了他责怪我们俩胡说八道,到头来我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我可警告你,嘴上装个把门的!”
走在半道上的张越忽然觉得天上的雪下大了,连忙加快了脚步。今天他出门拜客,张超和张赳兄弟全都留在了家里,他别的不怕,就怕这两个不对眼的家伙又闹出什么冲突来。然而,踏进芳珩院,他却惊异地发现这里一片静悄悄,院子里亦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心中纳罕的他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子,一进门就看到琥珀正在箱子中翻检东西,而秋痕却不知道哪儿去了。他还没开腔发话,琥珀就忽然转过身来,见着他赫然是又惊又喜的表情。
“少爷您可是回来了!今儿个四少爷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溜了出去,之前刚刚被人找回来,却原来是没知会别人就扮作小厮带着一个贴身跟班回了自家老宅,听说还闹出了什么事情。夫人动了怒,狠狠训斥了四少爷一番,又对芳草药香和那个跟班动了家法。这会儿人都在东厢,奴婢和秋痕姐姐刚刚送了药过去,眼见得那边东西都不齐全,所以才回来寻白绸布!”
说到这里,琥珀忽然轻轻咬了下头嘴唇,好半晌才嗫嚅道:“少爷能不能劝劝四少爷,咱们这是住在英国公府,凡事总不能太依自己性子。奴婢看那会儿夫人气得脸都青了,发落芳草和药香时更是半点没留情,二十板子打下来皮开肉绽,她们两个丫头……”
张越满腔的兴高采烈被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一冲,顿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等琥珀说完,他拔脚就出了门,三两步就来到了东厢。
一进门,他便看见满脸铁青的张超端坐在正中,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张赳。两个丫头垂手站在一边,一看到他就仿佛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蹦起来行礼。然而此时此刻,他眼里根本没看到别人,只想冲上前去揪着某人的衣领狠狠教训一顿。
这大伯父张信出事,无论是祥符张家,还是这南京张家,上上下下就已经够乱了,为什么这小家伙就是不懂事!
瞅见张越进来,张超霍地站起身,粗声粗气地说:“三弟,伯娘说让我管教一下小四,不过我这个大哥可没那么大本事。我说一句的工夫他能说三四句,而且还比我有理!反正我这个人是浑人,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我就算再浑,也不至于看着自己的丫头小厮挨打,不至于害得人家快过年的时候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撂下这番话,张超便气咻咻地摔门而去。落英和水晶瞧见主子都走了,自个也不敢多留,上前朝张越屈了屈膝便默不作声地追了出去。这时候,张越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没理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张赳,径直出门转到了一旁的耳房。
当一刻钟之后,他离开那间飘荡着浓重药味的屋子,重新踏进这间房的时候,他看向张赳的眼神充满了一种难言的愤怒。虽说他并没有什么人人平等的意识,但是,眼看那两个如花似玉的无辜丫头被打得奄奄一息,他终究不是铁石心肠,亦压不下心头那股子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