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就传来了一个嗤笑声。
“这不是越三哥么?啧啧,居然是房陵孙翰,还有一个穷酸,这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不到你居然和房家孙家的人走到一块去了!咱们张家可是堂堂国公府,这孙家乃是不可世袭的伯爵,房家更是连伯爵都没了,你交这样的朋友,就不怕给大伯父丢脸么?”
“瑾弟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祥符张家本就是旁支,再说谁都知道三房是庶出。越哥到了京城能够搭上破落勋家子弟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难道你还指望他和那些小王爷小国公往来?越三哥,替咱兄弟俩问候超大哥一声,那金乡卫的倭寇可是没长眼睛,不会像神策军那些软绵绵的家伙那般让着他!”
张越先前几乎没和那两个堂弟说过话,此时听两人说话冷嘲热讽尖酸刻薄,他登时大怒。见两人在那儿交杯换盏喝起酒来,他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兄弟的事情自有我们自己操心,不劳二位指教。功名也需直中取,至少大哥的名声是自己挣的,我的秀才是自己考的,房兄和孙兄在国子监发奋苦读,万兄还是举人,可不像某些人只知道吃喝玩乐自以为是!”
“你说什么!”张斌一下子摔了杯子站起身来,指着张越的鼻子骂道,“别以为你们兄弟俩住在国公府就可以痴心妄想,没来由折了你们的福!来人,还不把这几个家伙赶出去!”
房陵孙翰刚刚被张斌张瑾那一通尖酸刻薄的话说得怒火大炽,听张越反唇相讥自是痛快。此时见张斌喝令手下动手,他们唯恐张越吃亏,连忙上前一步挡在张越身前,就连向来恬淡的万世节也恼火地和三人一起并肩站了。就在两边剑拔弩张的时候,旁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来人哪,把这凉亭中的人赶出去,好好的地方偏生被乱七八糟的人占了,污了这桃花林的清静!”
张越闻言一怔,循声望去,这才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多了一行人,为首的乃是是两个少女。
左边那发话的少女十四五岁,身穿秋香色潞稠吉祥如意纹样的对襟小袄,底下着一条云纹羊皮金延边挑线裙子,额上戴着玛瑙金约,一张脸沉得和下雨天前的乌云似的。右边年纪略小的少女则是上穿沉香色水纬罗襦衫,下着一条白碾光绢裙,头上戴着纱罗花饰斤,此时正好奇地朝他看过来。
那少女不过是话音刚落,她身后便涌上来十几个护卫,拨开张斌张瑾的两个护卫就冲进了凉亭中,二话不说地将一样样东西搬了出来。张斌张瑾在最初的愣神过后都是大怒,张瑾更暴跳如雷地喝骂了起来,言语自是很不好听。
“你们张家的名头能用来吓别人,可别拿来吓我!”那戴着玛瑙金约的少女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地道,“你们可以凭着张家的名头把别人挡在外头,我是周王陈留郡主,让你们腾地方你们就敢大放厥词?能打仗的那是已故河间王,是英国公!我若是见了英国公自然会礼敬三分,你们两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家伙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