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驸马,恭喜恭喜啊……”
新赐的驸马府中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偶尔有客人进来,对着穿着大红喜服的新郎官拱手祝贺,他们口中说着庆贺的话,眼底却藏不住那幸灾乐祸和讥讽嘲笑。
耿佑臣在金銮殿上,被冒失冲进去的二公主抖出了两人早有苟且之事,明帝雷霆大怒,刚要处罚之时,西太后和皇后赶到,连忙将此事说成是两情相悦,早有所属,若不是韦凝紫在宫中众人面前发生了那等丑事,本来耿佑臣是要娶二公主的,但公主情深意切,无法抛弃所爱,所以才大胆做出此等行为。
在西太后的一力掩盖下,这件事就便披了一层郎情妾意的美妙皮相,明帝虽然知道真相如何,但是为了保留皇家人的颜面,终于默认了这个说法。
紧接着,皇后下了一道懿旨,韦凝紫婚前失贞,不配为妻,又当街大闹,婚后失德,不堪为妻,贬为妾室。耿佑臣接着就尚公主,成为驸马条例通过后,第一个勇敢,大无畏的大雍驸马。
而威武将军在听到自己义女贬为妾室之后,义愤填膺,立即要求直上天庭,要求太后收回懿旨,在被韦夫人拉着到房中长谈了两个时辰后,最后依然是面圣,当威武将军韦刚城从御书房出来后不久,他便被任命为新的京城禁卫军统领。
大雍有史一来最富有传奇性的故事就这么出来了。
在种种不屑,嘲笑的眼光下,耿佑臣过了一天,只觉得第二次穿这身新郎服,竟然比第一次还要来的郁闷。硬着头皮送走了各方的宾客,才郁郁的回到了驸马府内布置的红彤彤的新房内。
一进门,便看到床上坐着穿新娘服的女子,头上戴着大红盖头,上面绣着一对金线绣的龙凤呈祥,燃烧的火光反射到上面,刺眼的光彩似在嘲笑他的今日。
他双目紧紧盯着那图案,宫廷的绣娘手再巧,图案再美,也阻拦不了他想将目光直接化为利箭,戳死掩盖在盖头下面那个女人的想法。
这个蠢笨如猪的二公主,若不是她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金銮殿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曝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何至于走到这一步?陛下也不会当即就拍板,直接通过驸马条例,即刻施行!
若不是她突然出现,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事情也不会变成如今这番景象,他现在算什么,高级男宠吗?难道他以后一辈子都要守在二公主的身边,不可以再上朝,不可以再去参与朝政,不可以再和那些当朝的官员谈笑风生,议论国事。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在金銮殿上大展宏图,做一个被敬仰的人,而不是变成女人的附属品,每日就在府中虚度光阴,消磨时间。
二公主拜完天地后,便由喜娘扶着坐在了新房里,一直等待着耿佑臣回来,直到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心就莫名的紧张起来,两只手在喜袍大大的袖子下紧紧的抓在一起,等待着耿佑臣来掀开她的喜帕……
可那脚步声却在门被关上后,就停了下来,然后就一直一直的停在了那里。
二公主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她的娇羞和期待,很快的就消磨尽了,于是抬手一把掀开自己的喜帕,正看到那个面貌温和的男子站在她的前方,一瞬间,她对上他的目光,里面的眸光让她全身发了抖。
那是一种透着浓烈的厌恶和嫌弃的目光,似乎还有着浓浓的杀意,恨不得马上过来掐死她一般。
她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再看时,男子眼底有的只是平日里那种温柔的眸光,正对着她走过来,笑道:“怎么这么等不及?”再抱怨也没有用了,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耿佑臣是二驸马,人人都在嘲笑他。
二公主被那样柔情的眼神所望着,也觉得开始那种眸光是自己的错觉,略微害羞道:“我看你很久没过来,以为你没在了。”
昏黄的烛光照的二公主的面目也透出一种柔和的光,耿佑臣看她此时温柔和顺的样子,再配着此情此景,便也有了两分的情欲,和二公主一起喝了合卺酒。
初尝了情欲滋味的二公主早就有几分耐不住,此时喝了这加了些许配料的合卺酒,双眸如春水,盈盈顾盼间,带着无限的催促,拉着耿佑臣便往床上去。
耿佑臣和二公主也不是第一回行这事,可第一回那是壮志凌云,睡了二公主等于是睡了一个爵位和锦绣前程回来,干起事来只怕比起吃春一药还要有效果。
而现在,被二公主手拉着到了床上,耿佑臣却有点提不起劲来。
权利是男人最好的春药,这一句话到了耿佑臣身上是没有一点错儿,任二公主多激情,他配合着在那身躯上折腾,可眼眸里都是清清明明的得不上一点劲。
二公主又不是雏了,加上出嫁前,宫里的老嬷嬷跟她说了不少事,她又腆着脸皮问了不少,此时感觉到那处软的,脸就往下垮了一点,眼睛盯着耿佑臣,问道:“你怎么了,难道是不乐意娶我?”
她冲动是冲动,但又不是傻的没一点脑子,驸马条例出来的时候,她便心里一跳,当初自己死活要嫁给耿佑臣的时候,还说过凭借她的身份来帮耿佑臣步步高升,结果到现在,不仅帮不到,还让前途彻底如断桥,再也走不下去。
若是平常女子,说不定还有点心虚,少不了要温柔婉约一会,可是二公主不会,她想到的只是,她是公主,高贵的公主,耿佑臣娶了她,难道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