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良久,黎寒磊终于出声:"可以!"说完大步离去。江盈雪软下了一副身子:也好,总算可以换得一世安生。
或许是命运捉弄,江盈雪的日子总是过得生不如死。强劲的毒瘾在十二小时后发作,起先她只是不尽地流鼻涕,虚弱无力,到最后有如万只蚂蚁咬在身上,无处不痛,一刻不得安宁。
"啊,啊,啊……"用力撞着墙壁,多想寻找一种能让自己舒服一点的方法。重力之下,她的头早已撞破,血水流下来,染得一片绯红。
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毒害死也会被自己撞死。她,不能死。用力拍打着门板,江盈雪如疯了般狂吼:"快来人,快来人!"
张管家带着人跑上来,被毒品折磨得失去了最后理智的她只能抱紧她的腿:"救救我,救救我!"
"这个……"一向冷静的张管家失去了分寸,不知所措。江盈雪冲出房门,撞上刚刚回归的黎寒磊,一把将他抱死:"救救我,救救我,给我药,药。"
黎寒磊的眼底划过一抹同情,最后硬生生地将她推开:"把她拉到房里去!。"不是不能帮,只是帮了她,他的晴晴就无法顺利换上骨髓。
江盈雪灰蒙着一双眼睛,已经顾不得自尊,胡乱地开解着身上的衣服:"求求你,救我,救我,好难过,给我药哇……"
黎寒磊一阵面瘫,推开她大声吼道:"给我绑起来!"
很快被绑个结实,江盈雪还在挣扎,嘴里喊个不停:"好难过,让我死吧,让我去死!"
嘴角抽动,黎寒磊上前用力捏上了她的臂,对着她的耳膜一阵狂吼:"江盈雪,你要是想快点离开我,快点自由就给我忍!"
所有的抽搐挣扎突然平息,江盈雪咬碎银牙一声不吭,嘴里涌出的血水看得人一阵阵胆战心惊。黎寒磊甩过脸去对着张管家狂吼:"还不快去找点东西塞上她的嘴!"
握一杯绯红酒液,黎寒磊无论如何平息不下来。江盈雪备受折磨的脸无数次闪过脑际,他的心也随着一阵阵地抽痛。
不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么?只要她的身体一好,给晴晴捐了骨髓就无往无来。为什么心要这么乱?为什么看到她受苦他的心会痛?他最爱的是晴晴才对!
着力扯一把发,用力将手中的杯子甩出去,无数红色的液体溅开,玻璃的碎片在地板上无声滚动,静寂……
黎寒磊拾起酒柜里的名贵红酒一瓶瓶打开,喝几口,甩出去,砸烂!
咬咬牙,对着可以映出人影的吧台一遍遍警告自己:"黎寒磊,绝对不能受影响,你这一生只能爱韩晴儿,只能爱韩晴儿!"
在余少为开的清血药的作用下,她毒瘾发作的时间越来越少,这几天几乎没有犯过。江盈雪一张小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身体却愈发纤瘦憔悴,两只眼窝深深陷下,眼睛越发地大。配合护士抽完血,望一眼一直静坐在沙发上不语的黎寒磊,好半天才生涩地道:"我想打个电话。"
黎寒磊转过头来,抿唇不语。她捏了捏手,垂眸道:"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的家人不知道我去了哪里肯定会担心的。"
掏出手机,递过去,江盈雪眼睛一亮,高兴之余道了一声:"谢谢。"
黎寒磊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身上,探究地搜寻着,道不明是什么样的滋味。这个女人绝对有罂粟花的魅力,毒而美丽。
这些天,他的目光总不期然地落在她身上,与韩晴儿的身影重重合合之后,发现她们除了脸蛋像,其它的全然不同,分明就是两个人。
江盈雪走到窗边按下了父亲的号码,最终没能拨下去。父亲的所作所为令人心寒,她,怕是再也不想回到他的身边。给林敏敏吧,从"舒心"失踪到现在都还没有给过她电话呢。
拨通林敏敏的电话,那头起先狐疑地响起一声:"喂?"在听到江盈雪的声音时不可置信地又吼又叫:"盈雪,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你爸爸说你死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你……急死我了,唔唔唔……"话说不下去,林敏敏对着电话一阵阵地大声痛哭,口齿不清地骂着她。江盈雪也惹得眼泪涟涟,语不成声。
好半天,稍微平静下来的林敏敏才道:"你在哪里,我马上来接你。"
"不用!"江盈雪抹去泪水,再度笑了起来,"敏敏,你别来接我,我很好,放心吧,我很快就会跟你见面了,再也不会失踪,再也不会碰到麻烦,敏敏,好高兴。"
江盈雪的话一字不落地落进了黎寒磊的耳中,他烦躁地抓了抓发,拧唇不语,目光已经冰冷。
"黎总裁,江小姐的血液已经完全干净,可以进行手术。"护士进来递上报告单,黎寒磊烦乱地一把扯过,扭成一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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