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数十年前,此人便佩剑一人南下,直奔观天宗之中。
那个时候,肖宁月还并不是观天宗的宗主,而老一辈宗主见到此人,竟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杀机,甚至连一点不满都不曾有,只是恭恭敬敬的听从此人的安排,取走了天井镜。
五年前,此人便将天井镜送回观天宗,那个时候,老宗主已然逝世,由肖宁月掌权。一向都性格桀骜的肖宁月又怎么能够轻易忍受别人的指手画脚,当即翻脸,只可惜后来便吃尽苦头。
老宗主在逝世前,曾经将肖宁月唤到床头,气息微弱的告诉他。世间之人,大都逃不出岁月的流逝,离不开世俗的轮回,时间一到当死则死。而有些人,却超出了世间的生死轮回,甚至开天门而不入。
最后,老宗主便告诉他,眼前之人,是观天宗最大的秘密,只有宗主才能知晓。而他也是宗门最大的靠山,也是观天宗世世代代不敢招惹之人,让肖宁月好生服侍。
那个时候,肖宁月便对眼前这个男子充满了好奇,只可惜寥寥数面相见,大抵都是来去匆匆。而眼前之人,看似气态祥和,每次却都喜欢指手画脚,让肖宁月很是不满。
眼看那高松涛似乎并未追问之意,那肖宁月还是叹息一声,轻轻道:“公子,天井镜被苏春生借走了,一时半会估计还不回来了。”
高松涛皱了皱眉头,转身看着肖宁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知道了。”
肖宁月这才呼出一口气,沉默下来,抬头看着这个背影,怔怔失神。
沉默无语,时间一晃而过。
海面之上,雾气渐生,日头西下,将整个海面映照的通红无比。
高松涛却并未有离去的意思,而是缓步登上了楼船的顶端楼台,眺望北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肖宁月则是一直紧随左右,有些不解。
这个男子,似乎在犹豫什么,也在纠结什么一般。
这还是肖宁月第一次见此情形,可是至于犹豫什么,纠结什么,肖宁月却不敢追问。
夜色渐渐将领,海面之上升起一轮明月。
那一直都沉默的高松涛突然转身,问道:“肖宗主,问你个问题,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一直都跟着高松涛的肖宁月愣了一下,不知道眼前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轻轻点头。
“若是你做错了某些事情,害的人家破人亡,你该不该当面道歉?”高松涛缓缓问道。
那肖宁月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
高松涛轻声道:“错了便是错了,还是死不认错?”
肖宁月虽然不明白为何,可仍旧是硬着头皮道:“错了便是错了,害人家破人亡,更是不可饶恕。虽死不足以恕其罪……”
“不过,若是当面道歉,也许更好一些……”
高松涛愣了一下,转过头北望,苦笑一声,道:“是啊,错了便是错了。”
“好一个虽死不足以恕其罪啊……”
下一刻,身形一晃而逝。
那原本立于船头之上的高松涛身形消失在了原地,直奔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