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厮看错了,回去吧!”
敢情贺悠不是顺便路过来看他睡了没有,分明是在监视他。贺相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气不打一处来。
贺悠却不客气地抬脚踢了踢房门,道:“把门打开,我进来看看。”
“你!”
“我这是为你好,别到时候沾了祸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要及时抽身出来,与那些前朝旧臣都划清界限,我兴许还能保你一命。”
要贺相抛弃那些旧臣,只为了自己的老命一条,即使将来活下来了,也不再可能碰到朝廷政事,到时候还不是糟老头子一个,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贺相气道:“小兔崽子,自以为是!你以为你现在受皇上宠信,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贺悠道:“你自己都快要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来教训我。到底是谁在书房里,出来!”
贺相正要出去像以往一样教训贺悠,被沈娴止住。
沈娴道:“相爷稍安勿躁,既然他要我们出去,出去便是。”
贺相急道:“这可使不得,要是让他看见你们,禀到皇上那里去,可就大祸临头了!”
沈娴勾了勾唇,道:“相爷放心,你家儿子又不傻。”
说罢,看了秦如凉一眼,两人便打开书房的门,落落大方地走了出去。
贺悠正倚在房门边,看见出来的是沈娴和秦如凉,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道:“是你们。”
沈娴侧身看向贺悠,眉目淡然,似看陌生人一般。对他终不似从前那样热络和放松。
从那一顿酒开始,她和眼前的贺悠就不再是朋友了。
贺悠他仕途坦荡,而她宛如行走在独木桥上,随时都能栽下万丈深渊去。
贺悠的变化确实很大,现如今从他身上早已看不出一丝一毫从前稚嫩的模样。
贺悠紧皱眉头,问:“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沈娴淡笑,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和你老爹结成同盟的。”
她走到贺悠面前,细细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悠悠又道,“随你去告吧,我不在乎。大不了我陪苏折一起去死,到头来还能拉上你老爹当个垫背的。等南境大军踏破这大楚的土地时,我即便到了黄泉路上也想看看,你的仕途究竟还能走多远。”
贺悠咬牙抿唇,嫉恶如仇地看着她,“那杯酒怎么没能毒死你。”
“兴许是我命大。”她欣赏着贺悠的反应,随后若无其事地缓缓拉起兜帽,遮在头上,云淡风轻地转身离开。
沈娴她怕什么,她根本就无所畏惧。贺相是贺悠的至亲,如若他贺悠能够割舍得去,那她也无话可说、心服口服。
顺利出得贺府,沈娴和秦如凉两人并肩走在漆黑的巷弄里。
沈娴绕了远路。
秦如凉道:“贺悠就算了,但贺放阴狠狡诈,善在皇上面前出谋划策,为人亦两面三刀。皇上是武夫出身,这大楚江山是他打下来的,而不是治下来的。因而他身边十分需要像贺放这样狡诈的信臣。此人如有机会,定然留不得。你却答应贺相的要求,不打算追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