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局面僵持,贺放满脸怒色,表情有些扭曲,道:“我还是奉劝徐大人一句,识趣的最好现在就让开!”
大理寺卿道:“贺大人官居少卿一职,而本官才是大理寺卿,官品在贺大人之上!怎么,贺大人这是要以下犯上吗?此案虽是贺大人主审,但这大理寺还在本官的管辖范围内,若是眼睁睁看贺大人违法乱纪,恕本官还不能坐视不理!”
贺放道:“我是奉皇上之命审理大学士的,徐大人应该清楚皇上是什么意思!”
“如若贺大人证据确凿,大学士罪名落实,贺大人想怎么动刑,本官都无话可说。”大理寺卿道,
“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了,只会让天下人以为你屈打成招。大学士一代学识,为众皇子公主的老师,又是大楚文臣学者的效仿典范,贺大人这么做,只怕会寒了天下寒窗学子们的心!如若民心不再古、学士不进朝,朝廷人才萧条,贺大人可担当得起这个责任?!”
大理寺卿一向是个顽固不化的人,三番两次阻挠贺放动刑,贺放心里窝火得不行。
今日他想要继续对苏折动刑,恐怕是不能够的了。
最后贺放放弃了,只对大理寺卿道:“徐大人,你不要忘了,我们都是替皇上办事的。你这么护着他,可别让皇上觉得你有异心呐。”
大理寺卿义正言辞道:“正因为是给皇上办事的,本官才更要遵从大楚的律法,办事有理有据,有规矩可循。不然随便什么人都能徇私枉法,那大楚的朝廷纲纪还成什么了?贺大人若执意动刑,下次还请拿证据来,大学士的罪名落实,那本官也无话可说了,绝不会阻拦。”
贺放瞪了大理寺卿两眼,而后愤然摔袖而去。
大理寺卿想了一想,转身跟着迅速出了刑讯室,在贺放走出大牢前,叫住了他:“贺大人请留步。”
贺放转身,面色铁青道:“徐大人还有何指教?”
大理寺卿上前,道:“我想贺大人可能有所误会,本官对皇上绝无异心。非要说有异心的话,那也说不到本官头上。”
贺放听出他弦外之音,道:“怎么,难道徐大人还是受人指使不成?”
大理寺卿道:“哪能是受人指使,只不过是受人所托。”
“受何人所托?”贺放问。
“贺大人是贺相之子,本官与贺相也算是同朝为官多年。贺相一番良苦用心,望贺大人能明白。”
贺放脸色又是一变。
没想到暗中指使之人居然是贺相。
他自从被赶出贺府以后,与贺相就再无往来。可终究是父子,他也想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地重回贺府。
在朝中贺放也念及贺相是自己的父亲,所以未曾与他作对过。可如今,贺相却是要正面与他作对吗?
贺放冷笑一声:“良苦用心?”
大理寺卿道:“贺大人不为年老的贺相想想,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想想。我知道贺大人是为皇上做事的,可如果太过于肆无忌惮,上次是对付秦将军,这次是对付大学士,贺大人如此卖力,可到头来背了锅、惹了民怨的还是贺大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