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觉者必须掖进后觉,一起前进。”邹容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改良派的报刊杂志当时虽然很多,有时也是一副慷慨陈词的面孔,说得天花乱坠,但不能切中时弊,没有远大目光和卓越见识,早晚会被人们识破其真面目。”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读书研究和深入思考,再有与陈文强的书信交流,成为复兴会会的邹容比以前沉稳了许多,虽然在演讲时为了感染观众,情绪是激情四射,但在考虑问题时,已经少了很多冲动激愤。
吴世荣却有些气愤,哼了一声,说道:“这群奴性难改的东西,可是蛊惑了不少人。对满清还存有幻想,还不是顾及自己的身家。”
作为槟榔屿第三代华人的吴世荣,祖籍福建海澄。他约二十一岁时,从父亲手中继承了大笔遗产,与黄金庆性情相近,极具有侠义心肠,扶危济困,受人称赞。邹容年轻,又有激情,演说时很有感染力,吴世荣深喜之,并受其革命学说的影响,不仅利用自己的声望,主动担任了槟城阅书报社社长,还表示愿以万贯家财为革命事业排忧解难。
“象吴先生、黄先生这样忧国忧民的豪富,并肯毁家纾难的,还是少了。”邹容慨叹道:“倒是些普通民众的慷慨支持,更令余感动。”
“你说的是林振正吧!”黄金庆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人心直豪爽,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
“还有很多象他一样的华侨。”邹容点了点头,说道:“本身便不富裕,却再三表示要捐出血汗钱来支持革命。为了不使他们的积极性受挫,也让吴、黄两位先生能更有目的,更名正言顺地为革命奔走,我向上级做了请示。”
上级?黄金庆和吴世荣脸色一正,虽然早有预感,邹容等人背后有资金和理论支持,但邹容一直不说,两人也不好追问。现在,邹容要把话挑明,显然是对他们真正地信任了。
“没错,就是复兴会。”邹容向吴、黄二位拱了拱手,歉意地说道:“组织的计划,并规定我不可轻易泄露,可不是不信任二位。对于二位的革命热情,我是万分钦佩的。”
“家有家法,门有门规。复兴会如此审慎,可见组织严密,非一般团体可比。”黄金庆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邹老弟无须抱歉。”
“是啊!”吴世荣点了点头,说道:“日久见人心嘛,又是组织上的规定,我等岂有怨言。”
邹容笑着连连点头,然后正容说道:“上级的批准应该没有问题,在槟城将成立南洋第一个复兴会分部,将招收会员,从而聚积力量。同时,也使目标更明确,工作更具体,大家的积极性也会更高。”
“名正言顺,那就更好办了。”吴世荣有些兴奋,眼中熠熠放光,“从槟城开始,向马来亚各埠扩展,再向整个南洋发展,与那些保皇党争一短长。”
“虽然不容易,但张明旗帜,再图发展,确实避免了华侨思想上的混淆。”黄金庆也表示赞同,“很多华侨心向革命,却没有一个象样的革命团体来组织、引导,实在是一个弊端。”
“我向上级的报告中,已经推荐二位担任槟城复兴会的正副会长。”邹容说道:“论在此地的人望和名声,再挑不出比二位更合适的了,还望二位不要推辞。”
“黄兄为正,我愿为副。”吴世荣抢先说道:“另外,我的瑞福国别墅可捐与组织,作为聚集、会议之所。”
“应该吴兄为正才对。”黄金庆谦逊地推辞,“我力薄才弱,实在是难当会长之职。”
“二位先生不必争了。”邹容笑道:“二位如此谦让,我倒觉得谁正谁副是小事,二位肯定能精诚团结,使槟城复兴会得到迅猛发展。另外……”
有人进来通报,打断了邹容的话,也让他有些疑惑。徐壮师,很陌生的名字,不知道前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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