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几天内,黄祖开始履行他的诺言,根据柴桑提供的战俘名单,陆续向柴桑迁移他们的家眷。
这些战俘家眷大部分是依附于黄祖的佃户的奴户,迁移比较顺利,由于江夏水网密布,家家户户都有船只,所以迁移几乎以水路为主。
长江上开始出现了密集的小船,一艘小船就是一户人家,装载着微薄的家产,箱笼、被褥、陶罐、农具等等,船头还有瘦弱的孩子和白发苍苍的老人,男人和女人小心翼翼地摇船,避开水面的风浪,以及对新生活的向往,从武昌和夏口驶向柴桑。
在柴桑码头上,当地官府早已准备就绪,由县丞朱珣全权负责此次安置,他已在码头上摆下数十张桌案,一百多名衙役连同数百名士兵里里外外地忙碌着,有的负责登记,有的负责安排食宿,虽然忙碌喧哗,却安排得井井有条,并不混乱。
在码头上,已经排满了数十条长长的队伍,一家家地登记入籍,不时有被俘士兵和家人团聚的感人场面出现,一家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相拥而泣,连城头上远远观望的刘璟也不由动容,默默地注视着一家家的亲人团聚。
这时,柴桑以东的江面上驶来一艘五百的大船,船头站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高大,留有一尺长的黑须,相貌清雅,此人正是从东吴前来柴桑的鲁肃,奉孙权之命和刘璟商谈战争善后事宜。
这可以说是孙刘两家近十年来的第一次,尽管当年换取孙坚尸体时两家曾有过协商,但那是一种在愤懑和仇恨中的协商,留下来的是难以和解的世仇。
而这次鲁肃前来,却是孙权感于刘璟的诚意,尽管双方刚刚结束一场大战,但刘璟处理敌军阵亡者的方法和他提出的建议都让孙权颇为欣赏。
此举当然远远不能弥合孙刘两家世仇,不过却在世仇中开了一道口子,使老死不相往来的孙刘两家第一次开始接触。
鲁肃站在船头,见江中一艘艘小船驶向柴桑码头,柴桑码头上早已船只密集,热闹异常,这些小船内明显都是举家搬迁,令鲁肃心中颇为奇怪,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去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事?”鲁肃吩咐一名手下道。
这时大船已经靠近柴桑码头,座船的前后左右都挤满了迁移的小船,手下伏在船舷边打听了片刻,这才回来禀报:“启禀将军,听说不久前黄祖偷袭柴桑,大败,这些船只都是被俘士兵的家眷,从武昌或者夏口迁来柴桑。”
鲁肃这才恍然,原来黄祖和刘璟又打了一仗,他也看得出是黄祖吃了大亏,否则这些被俘士兵的家眷怎么来柴桑?
不过鲁肃还是挺佩服刘璟,他重视人,从这次他和江东交换回战俘,到今天他又索要战俘的家眷,可以看出刘璟的思路,他非常在意人口,这其实就是一个统治者的思想。
鲁肃忽然有一种明悟,为什么孙权这么看重刘璟,他派自己前来,与其说和他完成战争善后事宜,不如说是想利用这次契机和他建立一种关系。“将军,向漕河那边走吧!”
一名士兵指着东面漕河大喊:“漕河上宽阔,这边太拥挤了。”
鲁肃远远看了一眼漕河,心中叹了口气,点点头答应了,“可以!”
大船调头,驶出了被小船挤满的码头,向另一端的漕河驶去。。
刘璟此时正在码头上视察安置移民的进展状况,朱珣陪同他在一群群移民中穿行,“虽然帐篷奇缺,不过各大家族都很帮衬,食宿基本上已解决,大部分人都会安置到浔阳江两侧,根据地势和河流情况形成十几个村落。”
“那新房舍怎么办?”刘璟又问道。
“房舍比较简单,这些移民家境大多贫寒,都是夯泥为屋,现在也这么处理,浔阳江两岸木材也充足,只要划定土地,他们自己便可解决新舍问题,也有两百余户人家条件较好,他们准备在县城内置宅。”
刘璟点点头,又嘱咐道:“虽说他们可以自己解决,但官府也不能置之不顾,还是协助他们筑房,若人手不足,我派士兵协助,索性就让这两千多降兵去给他们家人建宅去。”
朱珣也笑了起来,“司马放心吧!官府不会置之不顾。”
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至,向刘璟禀报道:“启禀司马,江东有使者到来,使船已到漕河!”
刘璟一怔,回头向漕河望去,只是漕河入口处附近停泊着一艘大船,船头插着一名紫色三角旗,意味着这是一艘官船,他立刻意识到,这一定是孙权对自己的信有了答复。
刘璟心中大喜,将码头之事交给了朱珣,他翻身上马,带着十几名随从向漕河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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