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有些不悦,知道是自己刚才开玩笑过头了,她心中歉然,便按住陶湛的手,诚恳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也明白你的好意,但夫君的事情,我确实不能做主,不过,他若有去江夏谋职的想法,我会尽力促成此事。”
陶湛莞尔一笑,“其实璟郎也是有大志的人,和孔明先生一样,也是想匡扶汉室,重振汉家江山,我倒希望他们有机会能坐下谈一谈,如果志同道合,那么大家一起奋斗,岂不是美事?”
“嗯!你说得也有点道理,等夫君回来,我来试探他一下,如果他真愿意去江夏,那最好不过了。”
两人对望一眼,都心意相通地笑了起来。
这时,门口有丫鬟禀报:“夫人,外面来了一名年轻男子,说是要拜访先生,特地送来一张刺帖。”
“你没告诉他,先生不在家吗?”
“说了,他说请把刺帖转给夫人。”
黄月英心中奇怪,起身接过刺帖,只见帖子上写着江东陆绩,陶湛也挨上前看了一眼,愣住了,“怎么是他?”
“你认识?”
陶湛点点头,“他叔父就是我的姑丈,去年我去姑姑家里,还见过他一次,他是在江东为官,怎么来襄阳了?”
黄月英想了想道:“要不然,你陪我去见一见此人。”
“我想不见他!”
陶湛对陆家颇有怨念,陆家骨子里瞧不起陶家,让她心中始终耿耿于怀,包括这个陆绩,他在东吴对兄长陶政傲慢之极,简直不屑一顾,兄长向他施礼,他也毫不理睬。
此时就算在襄阳见到他,陶湛心中也没有半点他乡遇旧识的欣喜,毫不犹豫拒绝了和他见面。
黄月英无奈,只得快步出门去了,在大门口她见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黄月英行一礼,“妾身是孔明之妻黄氏,请问可是陆先生?”
陆绩连忙躬身施礼,“在下江东陆绩,特来拜访孔明先生。”
黄月英歉然道:“很抱歉,我夫君去了巴蜀,至今未归,让陆先生走空了。”
黄月英在门口和陆绩寒暄,却没有半点请他进屋的意思,一般而言,如果诸葛亮在襄阳,那么出于礼貌,黄月英是应该请陆绩进屋小坐。
但诸葛亮去了外地,家主只有女主人,这种情况下,男客就不能入内,这不仅是礼貌,而是一种做客人的觉悟。
本来,陆绩是陶湛远房亲戚,那么看在陶湛的面上,在有陶湛作陪的前提下,请陆绩进屋坐坐也无妨,但既然陶湛不愿领这个人情,那么黄月英就没有必要请他进府了。
“陆先生有什么事找我夫君,我可以转告。”
陆绩取出一封信,呈给黄月英笑道:“我没有什么事,这封信是孔明家兄托我送来,请夫人转给孔明先生。”
“多谢陆先生!”黄月英接过了信。
陆绩又施一礼,告辞而去,黄月英一直目送他走远,这才回了房间,笑道:“原来是大伯写来一封信,托陆先生带来。”
这时孩子忽然哭了起来,两女一阵手忙脚乱,也顾不上再提江夏之事。
孔明的兄长便是诸葛瑾,现任江东长史,他写一封信来,自然是劝兄弟为江东效力,陆绩本想再劝劝诸葛亮,不料诸葛亮不在家中,令他失望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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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鹿门书院将和刘璟共同建立江夏书院的消息传遍了隆中,江夏书院开出的优厚条件令每一个人都怦然心动。
每月一石米、三千钱,要知道,襄阳只拨给每个士人每月三斗米、两百钱,而江夏不仅有优厚的钱粮,还提供房宅和良田,每人可得两百亩良田。
这个消息俨如一块巨石落进了深潭,在隆中掀起轩然大波,无数士人都奔到鹿门书院打听消息。
很快证实消息属实,将以考试的方式招收百余名研修学问之人,无论贵贱,唯才是举,这个消息很快便在聚居隆中的士族中迅速传播,尤其‘无论贵贱,唯才是举’这八个字给多少人带来了希望。
但很快,另一个消息又从隆中镇传来,徐庶现身隆中镇。
此时的徐庶已成为北方士族的佼佼者,在北方士族普遍遭遇荆州冷遇的时刻,徐庶却在江夏异军突起,成了刘璟的首席幕僚,令无数的北方士族们感慨羡慕。
徐庶就像一个巨大的榜样矗立在北方士族面前,使江夏成了很多北方士族向往的圣地。
江夏书院的造势,徐庶的及时现身,一时间在隆中激起了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