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情况稍有好转,原因是孙公主扩大了活动范围,不光在吴郡,也时常去会稽郡和毗陵郡,这样一来,吴郡遭受的骚扰也就相应摊薄了。
但今天,孙权终于对妹妹有点意见了,他听鲁肃说起了尚香夜晚骚扰刘璟之事,这让他心中略略有些不高兴。
“尚香,你跟我来,为兄有话要对你说。”
孙尚香骨子里虽然也不惧怕这个兄长,但孙权毕竟是江东之主,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忌惮,她撅了一下嘴,不高兴地跟着兄长向书房走去。
孙权走进书房坐下,却没有理睬孙尚香,而是取过几份文书批阅,孙尚香站在一旁终于有点忍不住了,“二哥,找我什么事啊!”
“听说你去找了刘璟?”孙权头也不抬问道。
孙尚香一愣,她反应极快,立刻猜到是鲁肃告了自己状,心中不由暗骂鲁肃多嘴,只得承认有这件事,“他当年羞辱于我,我报这一箭之仇!”
“六年前的事情你还耿耿于怀吗?”
“一百年都忘不了!”
孙权抬头看了一眼妹妹,沉吟一下道:“就在你找刘璟那天晚上,他遇刺了,现在找不到刺客,你就成了最大的嫌疑者。”
“简直胡说八道!”
孙尚香杏眼圆睁,怒道:“他被刺和我有什么关系,虽然我恨不得杀了他,可至始至终,我没有动他一根毫毛。”
孙权知道自己妹妹虽然有点凶蛮,但她从不说谎,心中非常坦荡,她既然说不是她,那肯定和她无关。
其实从鲁肃的叙述中,孙权已经知道刺杀之事和妹妹无关,只是他不希望妹妹再去骚扰刘璟,听鲁肃说刘璟还被迫答应让尚香射三箭解恨,这让他心中有些不悦。
孙权笑了笑道:“六年前之事,其实只是一件小事,而且他作为刘表之侄,明知你的身份还放了你,又主动承担起杀人之责,这是对你有恩,你应该报恩才对。”
“休想!”孙尚香嘟囔一声。
孙权也知道女人的想法和男人不同,她们对一些大事情可能记不清楚,但对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会牢牢记住,他无法说服妹妹,只得苦笑一声,又柔声道:“那就算帮兄长一个忙,刘璟是江东贵客,不要再去骚扰他,可以吗?”
“他只要做他答应过的事情就行了,别的事情我也不会管他。”
“你!”
孙权终于有些恼火了,怒视孙尚香道:“你当真不听兄长的话吗?”
孙尚香的公主脾气也发作了,大声顶撞道:“男子汉大丈夫,他既然敢答应,为什么不敢承担?偏偏要拿兄长来压我,他有本事那就别答应啊!”
“砰!”孙权重重一拍桌子,站起身怒吼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听不听?”
孙尚香从小到大,何曾被兄长这样吼过,她眼睛一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她猛地转身就跑,远远喊道:“你是江东之主,你说话谁敢不听!”
孙权颓然坐下,他终于有点意识到,自己真把妹妹宠坏了,他叹了口气,心中无奈之极,这时,他见一名侍卫站在门口,战战兢兢,似乎有事要禀报,便不高兴问道:“什么事?”
“启禀主公,诸葛参军在外面求见。”
“让他进来!”
片刻,诸葛瑾快步走了进来,躬身施礼,“微臣参见吴侯!”
“参军请坐!”孙权摆手道。
诸葛瑾在门口遇到了哭着跑出去的孙尚香,又见孙权神情沮丧,知道是他们兄妹吵架了,便笑着劝道:“二娘虽然娇蛮一点,其实人还是很不错,为人正直,嫉恶如仇,也帮助了不少贫苦老弱,大家只是对她有点头大,却没有人说她作恶,等她出嫁后就好了。”
孙权叹了口气,“我现在也是头大如斗,只盼着赶紧把她嫁掉。”
孙权不再想妹妹之事,又问诸葛瑾,“刘备怎么样,他是不是对我很有意见?”
“他被冷落了五六天,意见当然是有一点,不过他为人宽厚,倒不会记恨主公,只有略感委屈罢了。”
“嗯!”
孙权点了点头,他现在对刘备也有点难办,他本来也考虑和刘备结盟,支持刘琦为荆州牧,这样更符合江东利益,但天子已经册封刘璟为荆州牧,这就打乱了他的计划,连他也不知该怎么应对刘备了。
“还有什么事吗?”
诸葛瑾取出两封信,压低声音道:“从刘备那里,微臣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微臣不敢隐瞒主公,刘璟。。。。竟然、竟然是假冒的刘表之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