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随意一点,不用太拘束!”
吴老夫人笑着说了开场白,又对女儿尚香道:“去给你夫君倒杯酒!”
酒席上传来一片会意的笑声,这确实让人意外,虽然说名义上孙尚香已经是刘璟的妻子,但没有经过拜堂成亲一关,他们在实际婚姻上还隔着那么一步的距离。
按照礼制,他们确实不该见面,就像小门小户成亲一样,刘璟要用大船将孙尚香迎亲会荆州,再拜堂成亲,但这又不可能,作为江东的面子,他们必须在江东成亲,再一同返回荆州。
这就注定了他们的婚姻和小门小户不一样,吴老夫人非常了解这一点,她希望自己女儿能在婚前多见一见未来的夫婿,所以她一反常态地让女儿给刘璟斟酒,这其实也是一种对未来女婿的笼络。
孙尚香羞涩地站起身,端着羊脂白玉酒壶慢慢走到刘璟面前,刘璟的脸也有些红,感到一点局促,不过他意外地发现孙尚香穿的长裙竟然是一身淡红色的细麻长裙,他心中有些怪异,这是怎么回事?江东也在推崇简朴吗?
这时,孙尚香在他面前跪坐下来,小心地给他斟满一杯酒,她脸色虽然羞红,神态娇羞,但起身之时,她长长眼睫毛挑起,一对明亮若星的目光深深地注视刘璟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挑战性的笑意。
刘璟的心中顿时热了起来,如果说孙尚香的一举一动,姿容笑貌都完全和大家闺秀没有什么区别,但惟独她目光中的笑意却带着几分野性,带着一种挑战,他喜欢这种充满个性且富有挑战的女人。
孙尚香走回自己位子坐下,吴老夫人赞许地拍拍她的手,这时,刘璟端着耳杯起身笑道:“感谢岳母大人为小婿专门举行了接风宴会,也感谢各位亲属,能加入这个大家庭是刘璟的荣幸,也是岳母大人的垂青,借这杯酒,我深表内心的感激,一饮为敬!”
他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引来满堂鼓掌声,随着一声云板声响,一队舞姬翩翩入池,长袖善舞,婀娜多姿,侍女们也不断斟酒布菜,颇为忙碌,众人向刘璟一一敬酒,刘璟也不推迟,一连喝了五六杯,依然面不改色。
吴老夫人见刘璟豪爽,心中更加喜欢,她又笑问道:“我听说荆州文臣武将,人才辈出,不知荆州第一武艺高强者是何人?”
刘璟呵呵一笑:“荆州有五虎将之说,第一将乃是我义兄赵云赵子龙,第二将是老将黄忠黄汉升,第三将是甘宁甘兴霸,第四将是荆州名将文聘文仲业,第五将是魏延魏文长。”
吴老夫人并没有意识到坐在下手的大将便是赵云,她这才反应过来,对赵云道:“莫非这位将军就是长坂坡力敌数十万曹军的赵子龙将军。”
赵云起身拱手道:“末将不敢当!”
吴老夫人又叹息道:“7老身当年听先夫曾言,天下第一猛将乃吕布吕奉先,但在幽州公孙瓒处还有一员猛将,堪与吕布并肩,此人便是赵云赵子龙,今日一见,果然是壮士也!”
她将自己桌上酒锺里满满倒了一锺酒,对侍女道:“替我将此酒端给子龙将军,我替先夫敬子龙将军一杯。”
侍女将酒端了赵云,赵云躬身感谢,将酒一饮而尽,抱拳行一礼,坐了下来。
这时吕范在一旁笑道:“老夫人或许不知,刘州牧其实也是力敌万人的猛将,如果荆州五虎按武力排名,他仅在赵云将军之后,但论谋略文采,恐怕天下武将无人能和他相比。”
吴老夫人大为惊讶,呵呵笑道:“原来我的女婿这么谦虚?”
刘璟摇摇头,“吕公太夸奖我了,我不过练几天武艺,读了几本书而已,怎敢和天下名将才俊比肩。”
孙权附耳对妻子谢氏说了几句,谢氏会意,便笑道:“久闻州牧伯父号称荆州八俊为首,文采飞扬,州牧家学必定深厚,能否借此机会让我们见识一番?”
刘璟连忙推却,孙尚香却道:“刘君乃荆州之主,为何要在江东低头?”
说完,她一双美目笑吟吟地望着刘璟,众人纷纷劝说,盛情难却,刘璟只得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刘璟献丑了。”
吴老夫人大喜,连忙令左右道:“抬纸笔文案来!”
几名侍女抬来桌案,铺上纸,孙尚香盈盈起身道:“我愿为君研墨!”
她跪在在一旁,为刘璟研墨,刘璟提笔沉思片刻道:“我素喜乐府诗歌,尤其喜欢长短句,便以荆州和江东的英雄为题,献乐府长短句一首,以谢岳母厚爱!”
他挥毫写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荆州英雄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他一笔挥成,顿时满堂喝彩,乔国老捋须赞道:“好一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若无天下之胸襟,难写出此乐府诗,妙!妙极!”
孙权心中也慨然叹服,他笑问道:“好一个荆州英雄赤壁,却不知我江东英雄何在?”
刘璟微微一笑,又继续挥笔写道:‘遥想江东当年,两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孙尚香在一旁低低念着,‘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她目光竟有些痴了,这时刘璟放下笔,向吴老夫人欠身施一礼,却无意中看到了大乔,发现她的眼中竟已充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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