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城内城外顿时变成白雪皑皑一片,瑞雪兆丰年,更添加了新年的气氛。
刘璟的府上也同样张灯结彩,今年的喜庆更比往年,不仅是因为孙尚香怀孕,而且战争停止,要休养生息几年,这就意味着一家人团聚的时间更多了。
刘璟已在前一天回到府中,此时他正在书房和刘虎、刘贤商议族祭的安排,今年,刘氏家族将云集成都,参与一年一度的新年祭,这也是建安十年后,刘氏家族的第一团聚。
刘璟不管族祭的琐事,都交给刘虎打理,今年族祭便由刘虎和刘贤全权主持,刘虎笑道:“今年很不同寻常,邺都的族人也在三叔的带领下来成都了,你不知道吧!”
刘璟确实不知,邺都的族人有七房,是跟随刘琮去了邺都,从此便再也没有往来,不过自从刘度去邺都后,族人间又渐渐有了联系,没想到他们居然来成都参加祭祀了,这还是第一次。
“不知刘琮会不会过来?”刘璟笑问道。
刘贤摇摇头,“就只有他不肯来,听父亲说,跟他去邺都的族人都混得很落魄,他们在邺都被人瞧不起,就靠每月丞相府发放的一点钱粮度日,或者坐吃山空,其中还有三房从商了,他们对刘琮的怨恨很大,今年刘琮本来也要在邺都举行族祭,结果七房族人都跟着父亲来成都了,目前住在刘氏族馆内。”
说到这,刘贤又迟疑着问道:“他们都很想见一见州牧,不知州牧能不能抽出时间见他们一次。”
不等刘璟表态,旁边刘虎便恨恨道:“他们无非是想要点好处,从前傲慢不睬荆州,现在眼看州牧强大了,便厚着脸皮来投靠,这些趋炎附势之人,见他们做什么?”
刘璟笑着摆摆手,“老虎,你这话就太偏激了,鸟都尚知择良木而栖,何况是人,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族人,千里迢迢从邺都赶回来,也不能太冷落他们,这样吧!请他们选出两个代表,明天来将军府见我。”
刘贤大喜,连忙躬身道:“我这就去给他们说。”
这时,门外传来长子刘致的声音,“父亲,孩儿来了。”
刘璟笑道:“快进来!”
刘致快步走了进来,刘致今年七岁了,身材中等,相貌酷似其母,十分俊秀,而且温良知礼,刘璟也极为喜爱这个长子,他把长子找来,也是想让刘致也参与族祭。
刘致走进房间跪下向父亲行一礼,又拜见了刘虎和刘贤,“侄儿拜见两位伯父!”
刘致是未来的主公,荆蜀上下的文武官员都极为重视他,对他关心倍至,但刘虎对他却是另一种喜爱,是出于亲情的关爱,刘虎连忙拉起他,把他搂在自己身边坐下,笑问道:“我听徐尚书说,你换师父了,是这样吗?”
刘致原来是师傅是来敏,学识渊博,教刘致读书学赋,颇有进宜,但他有一个极大的弱点,那就是好酒如命,常常酒后失态,半年前有人检举他饮酒狎妓,这件事被陶湛知道,陶湛深为不满,便给平章台写了一封信,要求更换刘致师傅,经平章台讨论后一致决定,改由秦宓出任刘致师傅。
这件事当然刘璟也知道,陶湛事先写信给他,征得了丈夫的同意,本来刘璟的原意是保留来敏,再给长子找一个师傅,不过既然来敏酒后失德,确实不宜再为儿子师尊。
刘致胆怯地看了一眼父亲,小声说:“侄儿换了秦师傅,来师傅身体不好,回乡养病了。”
旁边刘贤笑了起来,这个小家伙很会说话呀!明明是酒后失德被免,他却说是身体不好请辞,不错,待人宽厚,颇有上位者之风,刘璟也点点头,“你就好好跟秦师傅读书学习,今天把你找来,是因为旦日快到了,家族即将举行一年一度的族祭,按理,你要十一岁后才能参加族祭,但为父准备破例,让你今年开始参加族祭,明天下午,你跟贤伯伯去祠堂学礼,明白吗?”
大凡孩子对新事物都十分好奇,刘致也不例外,他早听师傅说过族祭的重要,却从未有机会参加,今年父亲破例让他参加了,他心中十分激动,连忙跪下行礼,“孩儿明白了。”
刘璟拍拍儿子稚嫩的肩膀,笑道:“去吧!去告诉你母亲,她会给你准备祭袍。”
刘致磕头退下去了,刘璟这才对刘虎和刘贤道:“这几天我会很忙,筹备族祭的事宜就交给两位兄长了。”
“州牧放心,我们会办妥。”
就在这时,管家慌慌张张跑来,在门口禀报道:“启禀老爷,天子使者到了!”
刘璟霍地站起身,他知道这是天子派使者来册封他汉王了
建安十八年岁末,刘璟在骠骑将军府举行了盛大的册封仪式,接受天子册封,汉帝刘协正式册封刘璟为汉王,册封陶氏为汉王妃,孙氏为偏妃,同时准许刘璟建立汉国,封地包括荆州、益州和关陇,沃野数千里,人口千万。
刘璟被册封为汉王的消息传出,满城为之欢腾,刘璟为此下令,大赦囚徒,减免全国一年税赋和劳役,以示共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