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大怒,下令处斩赵俨,众将苦苦哀求,方得告免,黄忠重打赵俨一百军棍,将他赶回柴桑。
大帐内,黄忠心烦意乱,负手来回踱步,偷袭六安县失败,损失近一万军队,这是他多年来从未遇到的惨败,他简直不知该怎么向汉王殿下交代。
这时,庞统劝道:“老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想汉王殿下也不会太责怪将军,关键是要把后面的仗打好,争取早日破局。”
黄忠叹息一声,“曹军部署如铜墙铁壁一般,我该如何破局,军师能否教我?”
庞统沉思片刻道:“六安距离合肥太近,曹军容易支援,我建议还是从舒县破局,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居巢的军队撤回来。”
“为何?”庞统不解问道。
“我们兵败六安,曹军必然会趁热打铁,集中兵力进攻居巢,这种情况下,要么老将军全军压上居巢,要么把向宠将军撤回,不能孤军在外。”
黄忠沉思片刻,只得叹了口气说:“现在水军未至,我们若大军压上,反而会被曹操集中优势兵力包围,聚而歼之,还是依军师之言,先从居巢撤回。”
黄忠当即下令,命向宠军队从居巢县撤回,大军暂时停止对合肥进攻,等待水军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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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上千艘战船浩浩荡荡抵达了皖口,这是刘璟亲率六万大军从柴桑赶来,连同皖县的四万军队,使汉军兵力达到了十万之众,正式拉开了合肥战役的序幕。
黄忠安排好军营,他和军师庞统则赶赴皖口迎接刘璟到来,刘璟的主船是一艘三千石的楼船,一名侍卫从大船上跑下,对黄忠和庞统抱拳道:“汉王殿下在船上等候老将军,请老将军和庞军师随我来。”
黄忠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他点点头,看了庞统一眼,两人跟随着侍卫快步向大船上走去,一直来到主舱前,侍卫笑道:“殿下就在舱内,两位请吧!”
黄忠和庞统走进了船舱,只见船舱内放着一架巨大的沙盘,汉王刘璟正独自一人站在沙盘前,似乎在沉思之中。
黄忠和庞统连忙上前施礼,“参见汉王殿下!”
刘璟从沉思中惊醒,对两人笑道:“让两位亲自赶来皖口,烦劳了。”
“卑职特来请罪!”
黄忠单膝跪下,抱拳道:“卑职决策失误,导致汉军损失惨重,愿接受一切处罚。”
黄忠便将赵俨进攻六安兵败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道:“卑职令赵俨轻兵北上,导致补给不足,赵俨不得不行险计,却被徐晃识破,一万军队只剩下千余人逃回,这是卑职之过,请殿下处罚。”
刘璟沉默片刻问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处罚赵俨?”
“卑职本想将他处斩,但众人苦苦求情,卑职才饶他一死,重打一百军棍,不准他再带兵。”
“既然已经处罚,为何还要再提此事?”
黄忠明白刘璟的意思,就是不准备处罚自己,他叹息一声道:“卑职之所以最后没有处斩赵俨,并非众人求情,而是我也有责任,我命他轻兵北上,粮食不足时可取沿途各县官粮,并严令他不准扰民,结果沿途官仓没有一颗粮食,使他只有两天时间,不得不行险计,所以卑职也有责任。”
刘璟点了点头,“我觉得这次失败,更多是要吸取教训,而不是追究责任,若打败仗就要追究责任,曹操手下众将早就死光了,徐晃在陇西、在陈仓不也连连失败了,但他并没有被处罚,不过他却吸取了教训,才能看破赵俨的佯退,将计就计,黄老将军,我不会处罚你,但我希望你能吸取教训,你可知这次你的失误在哪里?”
黄忠半晌叹口气道:“卑职觉得自己有点迂腐了。”
“对!迂腐。”
刘璟注视着他道:“什么叫不准扰民?那是为了防止士兵吃饱了没事干才定的规矩,可一旦军粮不足,涉及军队生死大计,这个规矩就不要讲了,就地掠夺民粮,保证军粮供给,这才是正确的决策,只要不***烧杀,向民借粮,乃至直接夺取粮食,我都会默许,老将军,希望不要再有第二次。”
黄忠默默点了点头,刘璟又对庞统道:“我估计被俘的汉军有很多,军师可派一名从事去六安,告诉徐晃,我在南阳郡也俘虏了不少曹军,我愿意和他交换战俘。”
“微臣遵令!”
刘璟交代完,便拾起木杆指着濡须口笑道:“既然陆路难以破局,那我们就从水路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