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香火童子,打碎了香火壶,你相信吗?”
六耳猴王点了点头,说道:“我并非单听人言,而是由人言听人心,这个和尚说这话时,意真情切,不像是在说谎。”
姜亿康一笑,看向斗战胜佛,说道:“你可看到了真相?”
斗战胜佛说道:“香火菩萨在来之前,先打碎了香火壶,后杀了八名香火童子,十八名香火力士,然后才向佛祖禀报。”
一听此言,香火菩萨大惊,急忙跪倒在释迦牟尼的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道:“佛祖明查,香火壶确实是那个僵尸打破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是那个僵尸在污蔑我。”
姜亿康又看向六耳猴王,说道:“你觉得他此时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六耳猴王一皱眉,说道:“确实也不像是说谎。”
姜亿康笑道:“但是斗战胜佛看的没错,确实是香火菩萨一手遮天,编造的谎言。”
香火菩萨全身颤抖,更是魂不附体,还想辩解,但是一见释迦牟尼面沉似水,吓得立即把辩解的话咽了回去。
释迦牟尼根本没有理会香火菩萨,对斗战胜佛说道:“斗战胜佛,那僵尸所言多虚,你修佛多年,切不要失了佛心。”
斗战胜佛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释迦牟尼的话一般,眼睛紧紧地盯着姜亿康,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和六耳都错了。”
姜亿康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但是也可以说你们两人都没有错。”
斗战胜佛和六耳猴王急忙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姜亿康道:“我说错不在你,是因为普天之下,遍地谎言,几乎所有人都言不由衷,说一套、作一套,更有无数伪君子,表面道貌岸然,背后男盗女娼,你可以试问所有人,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没有说过一句谎言?没有言行不一?就是你身后这些自称四大皆空、无牵无挂,表面光鲜的佛陀,他们又有几人敢说自己从来没有欺骗,没有过虚伪,有没过作假?”
听到姜亿康这么问,观音大士诸人皆脸色一变,不由得目光游离,不敢与姜亿康正视。
姜亿康继续说道:“所以我说,错不在你们,当年你们刚刚出世,虽然修为通天,但是对人情事故却一点也不懂,所闻非所见,所见非所闻,自然会产生疑惑,实属正常。”
听到这儿,斗战胜佛和六耳猴王都问道:“这么说我俩人根本没有错?”
姜亿康说道:“对于视与听,你二人并没有错,但是你俩人却犯了一个大错。”
两人一愣,同声问道:“什么大错?”
姜亿康道:“当年你两人身为一人,本可以慢慢修心,达到心神合一,自然能够看明白世间真相,但是你两人偏偏要争个高低,致使被外人钻了空子,让你两人一分为二,哼,宁愿相信他人,也不相信自己,这难道不是你们的错吗!”
最后一句话,姜亿康已声色渐厉,不由得让斗战胜佛和六耳猴王心神一震,眼中一阵迷离,但不多时,两人眼中各自放出精光,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但是目光中的那种仇视正在慢慢变淡。
见此情景,释迦牟尼心中焦急,千年前他将两人分开,就是为了除去一大劲敌,让佛宗在天朝发展不受阻碍。当时虽然看似轻描淡写,但实际上却是煞费苦心。最后终于成功,也使得妖族之中从此少一个大妖,也使得佛宗这些年来少了许多阻滞,能够在天朝迅速发展开来。
今日如果斗战胜佛和六耳猴王合二为一,那么其修为将无人能敌,斗战胜佛更是会明白自己将两人分开的真正用意,必然会迁怒于自己,迁怒于佛宗。到时候,佛宗上下,无人是灵猴的对手。
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释迦牟尼心中忐忑,表面却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佛慈悲,姜施主心中无佛,故看天下皆无佛,心中有杀气,故看天下皆要杀人,心中无真,故看天下皆是虚伪,斗战胜佛,你可要静心思索啊。”
姜亿康撇了撇嘴,说道:“我说天底下的人多是言不由衷,老和尚,你不想让他们两人合体就直说,哪这么多唧唧歪歪的废话。你要是心中有佛,为什么把红孩儿强行掳来,你要是心中没有杀气,那香火殿中死的那些手无束鸡之力的童子和力气是怎么回事?你要是心中有真,我记得你说过天下平等,四大皆空,为什么还要搞个什么佛、什么菩萨?等级森严?为什么你住的大雄宝殿这么奢华,香火力士就只能住在阴暗的偏殿,还要日夜被拷着钢圈?”
姜亿康所说,句句是实,而且灵山之不公,早已是平常之事,只是无人敢提,无人敢说,斗战胜佛也想不到此处,此时一听姜亿康说出,斗战胜佛本来游离眼神立即凝聚为实,高声说道:“说的好!”
释迦牟尼一惊,急忙叫道:“斗战胜佛,你可不要堕入魔道,要知道,你修佛日久,不日就可飞升天界了。”
斗战胜佛冷笑一声,说道:“飞升天界?这恐怕又是一个天大的谎言吧。”
斗战胜佛话音刚落,就见天空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大门,金色大门之中放出万道金光,一股祥和、尊崇、贵不可攀的气息从金色大门中倾泻而出,照在斗战胜佛的身上。
同时,金色大门之中发出一声悠扬而古老的声音:“斗战胜佛,你修佛之心已真,我特来渡你飞升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