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间里,明亮的灯光从天花板撒下来,照得整间屋子一片通明。人们在小小的客厅里,在卧室门口,在高高低低的三层床上,在铺满散发着淡黄色光芒瓷砖的地面上,安静地看着站在房屋中间,四目相对却默默无语的一对,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没有人愿意去打扰沉默中的两人,更没有人愿意打破这难得的静谧。不停流逝的时间,这一刻仿佛已经停止,小小的屋子里,某种异样的情绪,缓缓流淌在每个人心间,不断酝酿着,生发着,令人难以自己。
“好!”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粗豪的声音忽然响起,萧峰重重一拍大腿,脸上带着微笑,目光亮得惊人,随即双掌用力摩擦起来。
“你要干嘛?”毕晶道,“什么动作这是?想打架?没人陪你——想喝酒,自己找去!”
萧峰嘿嘿笑起来,对胡斐道:“这样才对嘛,有什么事,还是当面说清楚才好!”说着叹了口气,脸上神色有些复杂——不用问,肯定是想起之前没好好跟阿朱啊段正淳啊好好把话挑明了说来了。不过这大个子控制情绪本事的确远超常人想象,只是刹那间神色就恢复正常,朝母老虎竖起大拇指:“妹子了不起,干得好!”毕晶在一边只撇嘴,你说这算是拿得起放得下呢,还是没心没肺到了一定程度?
母老虎倒没有毕晶那么多感慨,瞪了胡斐一眼:“你们呐,不好好骂一顿,是不是就永远捅不破这层窗户纸了?看你们俩平常那样子,明明把对方看得比什么都重了,就是说不出口,知道别人看在眼里有多着急吗?”
胡斐憨厚地笑笑,很自觉地站在程灵素旁边,还有一丝稚气未脱的脸上,神采飞扬,不胜之喜。程灵素倒也落落大方,完全没有扭捏之色,只是小脸变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兴奋啊还是羞涩。毕晶看一眼喜气洋洋的小两口,再看看得意洋洋的母老虎,心里感叹,妈的,看不出我们家母老虎还有做媒人的潜质啊?以后报社万一哪天发不出工资来了,让她支个摊子专门替人保媒拉纤,估计都能生活得衣食无忧的。
“哎呀,今天可算解决了一对儿,痛快了!”母老虎挥挥小拳头,笑逐颜开地看了周围一帮人几眼,目光转向最后俩人,随即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宋青书,脱口道:“常威?”
“哈哈!”毕晶顿时乐不可支,“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就是像常公子嘛!”
母老虎随即醒悟过来,不好意思道,“宋青书,宋少侠是吧?”
“是我。”宋青书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过,我不是什么少侠……”
母老虎又看着莫声谷:“那不用问,这位一定是……莫七侠?”
莫声谷站起来抱抱拳:“正是在下,吕姑娘你好。”说话行事,规规矩矩,年纪虽然不大,却自有一派大家气象。
母老虎对毕晶一扬脖,满脸得意:“怎么样?服不服?”
毕晶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出来了。除了天地会和郑王府那几个没能叫得上名字来,这娘们,居然一个都没猜错?可这也怪不了母老虎,那些人名字,自己还叫不全呢!上下打量着母老虎,神情极为古怪。母老虎一瞪眼:“瞧你那眼神,又打什么歪主意呢?”
“不是……不是,”毕晶咽了一大口口水,喉结咕咚一声上下滚动一下,结结巴巴道:“你到底怎么猜出来的?建国后不许成精了啊?”
一群人这才意识到,最开始毕晶提出的那个问题,母老虎到现在也还没回答:她究竟是怎么发现这秘密的?
“死胖子你想死啊,敢说老娘是动物?”母老虎笑着给了毕晶一小巴掌,撇撇嘴道,“没听过纸里包不住火啊?任你狐狸再狡猾也都不过老娘这个好猎手啊!”
“少废话!说!”毕晶不耐烦道,“老子才不相信,你就见着萧哥和小龙女一面,就能猜到这么多事!”
“废话!”母老虎毫不客气地喷回去,“真要那么简单,老娘就真成神仙了!当时我虽然有点奇怪,可也没太放在心上,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呢,你这屌丝有几个出类拔萃的朋友也不奇怪啊。可是,你记不记得,当天下午发生了什么?”
当天下午?毕晶一愣,迟疑道:“你是说……吴小玲跳楼那件事?”见母老虎一脸神秘的笑容,猛然一拍脑门:“我明白了,那篇报道是你写的……萧哥救人的时候,你看到了?”萧峰也是一愣,目光炯炯看着母老虎。
母老虎得意一笑:“那还用说?那天我正好想到园子街买点小玩意儿,刚进街口就看见有人从二十几楼跳下来,然后就看见一大个子,一步跨出十几米,一跳跳起三层楼,把人在半空横向甩去出,还能及时赶到一边,在把人接住——那是正常人能办到的?”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萧峰。都知道萧峰武功极高,但除了清扫三地丐帮那天晚上,陈近南和冯锡范一群人见过萧峰的出手,后来的这些人净见他像个普通老板一样整天忙东忙西了,从来没见过他跟人动手。他的武功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那可是二十几层楼,加一起至少也得二十丈,一个成年孕妇从那么高跳下来,还有人能接住,听母老虎那意思,好像还挺轻松?
莫声谷和宋青书对视一眼,目光更是惊骇之极。他们可是见过张无忌在万安寺接人的。万安寺那座塔也就十来丈高,张无忌把人接下来,都没那么轻松如意吧?而张无忌的武功,可以说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就连三丰祖师都赞不绝口,单就内力修为上说,就连张三丰也比他强不了太多。那这位外表粗豪的大汗,武功究竟有多高?
“身为一个调查记者……好好,这句算我饶的,当我没说过。”母老虎对毕晶调皮地笑笑,脸色随即严肃起来,“你应该知道,这几年有多少人,因为要接住七八楼掉下来的孩子,就被砸得骨断筋折的?那还只是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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