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晶想死的心都有了,哀求道:“我的姑奶奶,求你别闹了好不好?你还嫌家里不够热闹啊!我好不容易带这么些人过来,一个个都是好人,都是正人君子……”顿了一下,瞄了韦小宝一眼,忽然觉得刚才那话多少有点亏心,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母老虎糊弄过去再说:“令狐冲还好说,把岳不群弄过来你想干啥?我又不是皇上,用不着太监伺候好吗?那家伙变态的!家里有一个算一个,你想让让那伪君子把他们都坑死吗?把岳不群弄来我还不如把欧阳锋弄来呢!”
“好像有点道理哦……”母老虎一怔,随即道,“你怕什么,弄过来先点了他穴道,还能翻了天?反正他也没个户口,问完了就宰,往荒地一扔不就……”话说一半,忽然一把捂住嘴巴,说不下去了,眼珠子咕噜噜乱转。
“你也知道行不通了是吧?亏你跑政法线的,不知道命案必破啊?你想王勇赵建江整天往家里跑啊?”毕晶一阵冷笑,“再说了,就算弄这俩人,你弄啥时候的?这俩在一块的时候其实可没多少回,你是打算去衡山群玉院逛窑子啊,还是打算去正气堂对付成不忧封不平?去那个破庙里对付那十五个瞎子?或者想去少林寺观摩岳不群大战令狐冲,还是封禅台看岳不群左冷禅比贱?那时候这俩还没彻底闹翻呢,你能对质出什么来?”
母老虎脸色越来越难看,毕晶兀自气哼哼道:“好吧,等俩人彻底闹翻,那你是想看辟邪剑法大战独孤九剑,还是去华山后山石洞,看岳不群瓮中捉鳖?那时候令狐冲吸星大法弊病可快发作了,还没练易筋经,弄过来你负责给看病啊!你都看过书了,都开了上帝视角了,不知道令狐冲是金书男主头号倒霉蛋,整本书差不多都在受伤倒霉啊?我弄过来个病秧子你养着么?”
母老虎自知理亏,也不分辨,郁闷道:“那怎么办嘛?人家心里有气嘛!”
“不许嗲声嗲气学妖精说话,不然吊起来打!”毕晶唧唧歪歪道,“老子被人欺负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上心。”
“死胖子你想造反啊!”母老虎从善如流,立刻不再撒娇,横眉立目道:“反正你得给老娘弄过来一个,要不然老娘咽不下这口气!”
“算我怕了你了!”毕晶气势一下子就没了,眼珠子咕噜噜转来转去,忽然一拍巴掌,大义凛然道,“要不这样吧,今天本来有任务,要去带人回来的,原定的人选咱就放弃了,你来说,除了这俩,你想选谁选谁——只要是女的,成不成?”
母老虎顿时惊喜交加,睁开大双眼:“真的?”
“当然是真的!”毕晶脸不改色心不跳,“谁让你是我媳妇儿呢,不照顾你照顾谁?哪本书,救谁?说吧!”
胖子胸脯拍得啪啪响,周围一屋子人脸都憋红了,这死胖子还真他娘是个人才,瞎话章口就来,坏得都没边儿了。哪有什么“原定人选”啊,这大半夜的大家都不睡觉,憋了半宿都没憋出个所以然来,不就是因为定不下人来么?也就母老虎吃他这一套,看她那惊喜交加的样儿,一群人暗自摇头,这女人看起来精明,终究还是被胖子吃定了,谁让她没死胖子那么不要脸呢?
对这一切,母老虎懵然不知,低着头想了半天,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显然是左右为难,委决不下。毕晶表面如常,甚至对母老虎点头鼓励,心里却一阵幸灾乐祸:“终于尝到滋味了吧?真以为有个系统就能为所欲为了?图样啊,选个人就为难死你!”
可也是,金书里头那么多人,男女老少的,不说本本都是“无人不冤有情皆孽”吧,可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自己的遭遇,都有各自的可悯之处,还不带重样儿的,哪儿那么容易想明白的?母老虎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抬起头,一个一个看过去,忽然好想发现了什么:“咦,家里人都是遇到极大危险的哈?胖子你可以啊,这都成了救苦救难活菩萨了?”
毕晶得意地扬扬脖儿,嘚瑟道:“那还用说?”
“嗯……”母老虎眼睛和脑袋继续转,“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里都有谁了,嗯,飞雪有了,连城诀有了,射雕三部曲都有了,白马有了鹿鼎记有了,侠客行有了,就剩笑傲外加碧血剑书剑和鸳鸯刀了,要不咱从这里选,总得凑个大团圆不是?”
“成啊!”毕晶顺口答一句,随即一愣。他倒不是没想过这个思路,不过始终没当回事。说起来这也不奇怪,自己就是照顾朋友的,那像母老虎,一直就喜欢热闹,喜欢起哄架秧子?鄙视了母老虎一下,还是习惯性拍拍胸脯,“只要你说出来是谁!”
“笑书碧鸳,鸳鸯刀咱不用考虑了。”母老虎思路跟胖子出奇地一致,沉吟道,“碧血剑?没什么存在感,先不用想了,真把年轻时候的九难师太弄过来,会不会影响后面韦爵爷学神行百变啊?那可是爵爷保命的功夫,还是算了。”
韦小宝远远拱拱手:“多蒙照顾哈!”
毕晶的反应可比韦小宝更深了一层,这女人头一回介入这事儿,就想到时间线的问题了,可以啊?
“书剑嘛,也就个香香公主……不过要救她吧,她准得想着陈家洛,那个大渣男,哼哼!”母老虎一脸不屑,皱皱眉道,“那就剩笑傲了……”
毕晶叹了口气,这娘们,始终是忘不了笑傲,绕来绕去怎么又转回来了?只听母老虎又在那儿叨咕开了:“笑傲,还得是女人?宁女侠?不行,他老公变成那样了,早就心如死灰,还不如随她去,小师妹?倒是不错,可她爹吧爹没了,妈吧妈没了,老公吧,还是个死太监,最后还捅他一刀子……对了!我想到了,曲非烟,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