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毕晶撇撇嘴,满心鄙视,这位大爷估计是真没有什么音乐细胞,当初阿朱受伤想让他唱个小曲催眠都办不到。不过看这一屋子的表情,除了他,其他人难道都是音乐高手,就跟本少爷我一样?
再往四周一看,毕晶当时就吓了一跳,房间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不但李萍在,凌霜华在,苏荃在,还有好多压根儿就不认识的,隔着门缝探着脑袋往里边瞅呢。
“什么情况?”毕晶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艺术家这么不值钱了,开始一堆一堆出现了?而且都挤在这儿听曲儿,还做不做生意了?
一见被人注意到了,门外一个多少有点文质彬彬的家伙隔着门板道:“两位老先生,你们刚刚弹这叫什么曲子?真是闻所未闻,却又如此好听。”
李萍憨然笑笑,指指外边那些不认识的道:“都是客人,听见后面有弹琴的,凑过来听听。他们还说,两位老哥愿不愿意出去弹奏,他们出钱请。”
毕晶楞了一下,转头看着刚刚结束一曲的老哥俩。
曲洋和刘正风对视一眼,曲洋站起来对那发问的客人抱抱拳,道:“方才那曲子只是我二人即兴而为,并非前人成曲,贻笑方家了。既有知音雅士愿听,我们本该以乐会友,”说着缓缓摇头道:“只是今日我二人兴致已尽,兄台若有兴致,不妨明日再来。抱歉了。”也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忽然又点闷闷不乐。
曲洋的话说的文绉绉的,倒是有几分高人雅士派头,那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恍惚了一下才明白曲洋在说什么,叹了口气,对曲洋抱抱拳,转身走了。其他那些人见没什么希望,也跟着转去,一边走一边或摇头遗憾,或赞叹不绝。隔得远了,人又多声音又嘈杂,毕晶也耳听不大清楚,好像是有人隐隐再说什么“真好听”,什么“这是什么人怎么看着怪怪的”或者“从来没见过这么老的老人家,能把古琴洞箫演奏得这么精彩”之类。
等人都走远了李萍关上门,毕晶才一翘大拇指道:“两位拒绝得好啊,这么高的艺术,那儿能让他们想听就听呢?起码也收个三千五千一次啊——我可听说了,某些高级酒店音乐伴餐的,一小时收上万的都有……”说到这儿,忽然顿了一下,转转眼珠子道:“要不咱也弄个音乐伴餐,也别多,一顿饭收一千,用不了几天工夫,你们那买琴买箫的本儿就回来了,以后那就是纯赚!”心说这主意高啊,音乐伴餐,又有品味又能挣钱,到时候曲洋弹琴,刘正风吹~箫(咦,怎么这么别扭呢),就凭两位这艺术,还不把全常山的古乐爱好者都勾来啊!
“你别胡出主意了成不成?你打算两位老爷子卖艺去啊?”母老虎恨铁不成钢道,“怎么什么到了你那儿都变成生意了?庸俗,低俗,媚俗!”
哪儿来这么三俗啊?毕晶撇撇嘴,不过想想也是,老两位岁数也不老小的了,让人家在饭店卖艺,是不怎么厚道。不过嘴里还是低低嘟囔了一句:“是卖艺又不是让他们卖身,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文艺不本来就是为工农兵服务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