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什么?”朱元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朱标也惊呼一声:“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你们觉得呢?”毕晶摇摇头,“我知道你们统治阶级不把人命放在心上,可是什么人都没了,你们统治谁去?”
“我……”朱元璋张口结舌,半天才跳脚道,“你们神仙还讲不讲道理了?见不得人好啊是怎么的?不说上天又好生之德么,我们爷俩犯事,没必要把老百姓都拉上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毕晶也没办法,只能把装神弄鬼这份伟大的事业做到底,叹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是你刚才说得对,神仙也不能为所欲为,在神仙之上,还有个东西客观规……呃,叫天道,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这你听过吧?”
朱元璋很耿直地摇头:“没听过。”
毕晶:“我……”
朱元璋又疑惑地摇摇头:“不过挺耳熟,是宋濂啊还是刘伯温啊说过来着?”
毕晶无语地看着朱元璋,合着这俩带学问家的话你那是一句没记住?咳嗽一声无奈道:“懂这意思就行了,我们神仙只是尽力维持天道运转,却干涉不了天道运行。别说天道要让全天下所有人灰飞烟灭,就算外加野兽牲口、苍蝇虱子跳蚤也一起陪葬,我们也只能干瞪眼……”
毕晶一边说一边心里骂,我特么这是在说什么,怎么这么乱呢?
但这一番胡说八道,却把朱元璋唬住了,一劲儿喃喃自语:“这也太不讲理了,太不讲理了!”一边说一边转向朱标:“儿啊,儿啊……”
朱标估计也是刚刚被毕晶说的吓到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无奈地对朱元璋摇摇头:“事已至此,我父子缘分就此尽了……”
朱元璋一把拉住朱标,老泪纵横,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毕晶终于松了口气,你别管朱元璋对他的功臣怎么样,对当官的怎么心狠手辣,对老百姓确实是很爱护的——当然,也可能他是不愿意承担那样的后果。不管怎么说吧,刚刚那些话是打在他心口上了,看起来这事儿是差不多过去了。
见父子俩难舍难分的样子,又不由叹口气:“你们也不用这样,老朱你也是紫微星下界,只是现在还没解除记忆封印而已,将来回到天上,父子再次相聚,不也就几十年么……”说着觉得不对,这不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外加站着说话不腰疼么?
朱元璋果然没好气瞪他一眼,又抓着朱标的手不放:“不是父皇心狠,实在是,唉!你有什么事放心不下的,尽管说,我替你办!”
他净顾着看大儿子了,就没注意到,朱棣已经在旁边悄悄低下头,目光中难掩惊喜之一。
朱标却似有意似无意瞟了眼朱棣,沉吟道:“确实有几件事,要拜托父皇……”
话未说完,外间一阵人喊马嘶,不知多少人围了过来,有人大声喝道:“陛下,亲军上十二卫到齐!听皇上旨!”
毕晶吓一大跳,来这么快?这十二卫真不是盖的!这要不是朱元璋刚刚下了决心,说不定真得现场火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