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只觉得一股莫大的压力袭来,跟着浑身上下仿佛被一道看不见的视线穿透了一样,只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被人看穿了似的,一股冷气倏地从头到脚袭来,心内一空,两腿就不由一软,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扑通”、“扑通”周围都是双膝落地的声音,结丹期的威压又岂是他们小小炼气期弟子可以承受的,驻地内黑压压的人全都跪了一地。
赵东旭的眼神只往下一落,便如刀锋一般,仿佛扫过了跪下的每一个人,张萧晗的心内一激灵,竟然从内而外生出臣服的心里。
不!张萧晗垂下眼皮,不!
赵东旭悲愤地望着地下的众人,恨不得立刻就杀掉他们,不,不仅仅是他们,所有进到仙农洞府里的人都该杀,他回过头去,望着远处的另外几个驻地,那里传来阵阵欢呼声,和这边的寂静无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并不认为面前跪下的人中会有人有本事伤了自己的儿子,但是,肯定有人暗中对他的儿子怀恨在心,那样的人都该杀。
但不是现在,赵东旭毕竟是结丹期修为的修士,得知儿子的死讯后一时心情大变,但是很快就控制了自己。
“有谁知道我的儿子赵文斌的下落的,不论生死,只要得知他的下落的,一旦核实准确,我就收他为亲传弟子。”赵东旭的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都清晰地落在众人的耳朵里,每个人都生出诧异的感觉,似乎赵东旭只是在对自己一个人说话。
赵东旭的话音刚落,张萧晗就觉得身上的压力一轻,呼吸也顺畅起来,额头的冷汗这时候才冒出来。
结丹期的威力是如此之大,让张萧晗的心里生不起半点反抗的想法,身上也无法运转灵力。
驻地内安静极了,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吱声,甚至不敢抬头张望。
赵东旭等了一会,视线忽然就落在一个人的身上:“张向宁,你原本就是和赵文斌一个小队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了?小队里的其他人呢?”
张萧晗偷眼望去,被点中名的人很像是从望岳城里过来的人,此时他的身上簌簌发抖,颤抖着声音说道:“回师祖的话,我一进去就与赵师兄分开了,和队伍里的人一个也没有遇见,一直到离开仙农洞府的时候,我都没有找到赵师兄。”
“嗯?”一股看不见的威压袭去,张萧晗看到那个张向宁匍匐在地,身上好像没有一根骨头般:“你就没有去找赵文斌吗?”
“找了,找了!”那人颤抖着回答,寂静中张萧晗甚至听到了他牙齿磕碰的声音:“我打听了,在第五天的时候,听有人说赵师兄根本没有在外围停留,直接进到仙农洞府的中部,我一个人走得慢了,就合到了文强的队伍。”
“文强?谁是文强?”赵东旭的视线扫视着。
“他们死了……”还是那个颤抖的声音:“他们被天音阁的女人们杀死了,我跑得快才幸免。”只有张向宁才知道实际情况,文强那几个人不肯独自逃生,互相救助,他才有了逃命的机会。
“你后来有没有听说赵文斌的下落?”赵东旭语气缓和地问道,没有人知道他在心底已经判了张向宁的死刑。
都死了,他为什么不死?他一定是为了逃避。
“没有。”张向宁嗫嚅道。
“把你的储物袋拿出来,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赵东旭威严地道。
张向宁哆哆嗦嗦地将腰间的储物袋解下来,袋口向下,说是倒也是恰如其分,不过大家都是知道他还是用灵力拿出来的,只是赵东旭说倒出来,他就不敢拿出来。
没有人敢笑话他,面对着结丹期的修士,没有人敢笑出来。
大家都偷眼看着,储物袋里的东西着实不多,两件法器,几张符箓,几小瓶丹药,一张地图,一颗灵药也没有。
这个人真的是躲在了一边,没有采集到一颗灵药,大家的心里不由就生出几分鄙视来。
到仙农洞府里是做什么的?两手空空地出来,保住一条命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在灵石矿上做苦工维持一条烂命,或是给人做奴役,终生不得〖自〗由。
“好,你说的是真话,你没有采集到一颗灵药,回了门派,不免要以身抵债,或是到灵石矿做苦工,或是沦为奴役,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你的债我替你还了,你若是筑基了,我还可以收你为弟子。”赵东旭尽量和颜悦色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