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坐在轮椅上,发觉众人喜气洋洋,尤其一些城府不深的人,甚至隐隐有激动之色,那条一身黄毛的犬妖将不断露出长舌头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口水直往地上流。
星妖蛮不能吃妖蛮同类,但龙族、圣血和圣玉等都不在其列,若是能在龙崖得到龙骨,那必然能更快变强。
牛山激动地道:“跟着月皇陛下跟对了,竟然能进龙崖深处,那是连妖王们都进不去的地方。”
所有的妖蛮一起点头,心中庆幸。
方运微微一笑,近处观察圣树。
这圣树的树冠又厚又大,和大榕树有些像,盖在上面不仅没有压迫力,反而有着难以描述的安全感。尤其是那些翡翠般的树叶,看着分外喜人。
地上有一些落叶,华玉青不断弯腰捡落叶,那些异木没有阻止,反而觉得自豪。
方运也拿了一片在手中,这树叶的手感和材质与翡翠极为相似。
走着走着,众人发现只要方运路过,旁边的异木立刻轻轻摇晃树枝,明显表示欢迎。
那些举人有的无奈一笑,有的轻轻摇头,要是没有血妖蛮、人族和凶物,方运来圣墟简直像是游玩,到哪里都受欢迎,完全不能比,怪不得那些人放心把方运这个天才送入圣墟。
众人很快来到树干边,这树干和普通大树不一样,像是由许多棵树干较细的小树干组成,或呈正常的圆柱状。或者是扁扁的一片,留出许多通道。众人跟着笔老在犹如迷宫的通道中前行。
地面到处是落叶,马雄和薛翼知道华玉青要用来研究,放出机关犬帮华玉青捡树叶,很快便积累一大堆,被华玉青收入含湖贝中。
走着走着,那笔老道:“我虽是异物,也读圣贤书、学诗词文。此生唯一憾事是只知学而不能作,如无丝之蚕、不鸣之雀。不曾为圣树写文立传、咏诗赋词,诸位可愿成全老朽?”
众人相互看着,马雄道:“繁铭兄的文章名闻启国,人尽皆知,方兄的诗词更是名传天下,不如繁铭兄为圣树立传,方运为圣树赋诗一首。如何?”
方运微笑道:“不如诸位一起为圣树写诗词。”
哪知韩守律轻笑道:“有了宗午德的教训,谁还敢与你同台写诗?说来那宗午德也真是悲凉,圣墟文会的时候,本来你之后司仪会介绍他,结果被凶君打断;后来诗成,所有人都关注那‘千里共婵娟’。随后我等被强行引到圣墟。他也算堂堂天下第五举人,可只因为在你之后,整个孔城人竟然不知他是谁,不知他写了什么。为免重蹈覆辙,你先想诗词。我们几人商量为圣树写几篇文章,之后你再写下诗词。”
“对。我们绝不上当。”贾经安道。
“好吧,你们写文章,我想一篇咏圣树。”方运道。
众人略一商量,选出三人,分别写辞赋、骈文和论说。
这些举人都是饱学之士,酝酿片刻便动笔,写出三篇文章,虽然仓促行文,但都有大家之风,笔老连连点头。
最后,所有人都看向方运。
方运放下托板,研好墨汁,道:“此树之大,已经远超我等眼界,三位的文章较长,已经道尽圣树的雄伟、壮观和瑰丽,而我僵坐轮椅,难见圣树全貌,若是胡乱书写,必然贻笑大方。让我一诗写全圣树,那实在是为难我。”
众人纷纷点头,这树的确难写,毕竟有前三人的珠玉在前。
方运继续道:“我方才想着想着,突然心生感慨,想起自己的身世,又想到圣树小如草时,我等得见会如何看待它?”
众人一听,纷纷叹气,方运幼时生活困苦众人皆知,后被名门迫害,现在虽已堪称参天大树,但回首往事,必然感慨。
方运道:“那我便写一首小诗以咏圣树之志。”说完,方运提笔书写。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后渐觉出蓬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李繁铭轻叹一声,道:“圣树幼小之时被埋在深草里,就如方运未成童生前。后来圣树渐渐高出那些蓬蒿野草,但众人仍然不知道这是可以高耸入云的圣树,和方运一样仍然不被特别看重,只有到了树木真正高耸入云的时候,众人才会恍然大悟,说它是圣树。这诗,道不尽圣树全貌,却道尽圣树一生啊。”
“我们的辞赋文章虽然华丽,但只写树之貌,却忘记写树之志,果然难比方镇国。”
韩守律道:“不在圣庙周围,我等看不出才气,但至少达府,不日后必然鸣州!论咏树之形,此诗平平,但咏树之志却堪比三曹!直待凌云始道高,此刻方兄正是眉目凌云时!”
笔老高声赞叹道:“好一个眉目凌云时!这才是圣树,圣树当有凌云志,岂能以形貌论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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