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承王府,朕的确该给她一些警告。”
回到承王府,偃墨予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
白心染听说他一直待在书房里也没觉得奇怪,但转眼天都入夜了,且血影说某人从上午到晚上都还未吃一口饭、未喝一口水,白心染这才意识到貌似有些不对劲。
这得多忙啊?
让血影提着灯笼,两人去了书房。
殷杜守在门外,看到主仆两人靠近,他朝白心染抱拳行了一礼,许是知道她听不到,所以并未出声。只是抬头时,却伸出手臂将血影挡在了门外——
“书房重地,除爷和王妃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白心染看着他对血影摆出的那股子高傲劲儿,嘴角暗自抽了抽,然后埋着头推开书房大门径直走了进去,将两人关在了书房之外。
书房里,男人坐在太师椅上,背靠着椅背,微仰着头,露出他一凸一凸的喉结。冷峻的脸上,双目阖闭,看似平静,可那紧锁的眉宇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他在难受?还是被什么事难住了?
走过去,她将手搭在他肩上,调侃道:“一日不见,怎的就要死不活了?回来也不说一声,你是打算不吃不喝修炼成仙?”
睁开眼,偃墨予握住她的手将她拽到腿上坐好。手臂自然的圈住她的腰,垂眸看着她的调侃的脸,没错过她眼底流露出来的关心。
叹了一口气,他终是什么都没说。
他俊脸上凝聚的苦涩让白心染疑惑不解。
“有心事?”她好奇的问道。
偃墨予僵了一瞬,随即颔首,也没打算瞒她。
“说来听听。”
垂眸看着她,偃墨予无声的摇了摇头。满腹的心事困扰了他多年,可是让他如何开口?
他能告诉她,他是在怀疑自己的母亲吗?
看着他一脸的沉重,就连那好看的丰眉都快打结似地,白心染默了默,正色道:“难道连我也不能说?”
见他还是闭口不提,她推了他一把,从他腿上起身,“那你慢慢琢磨,我回房去了。”
还未等她挪动脚步,手腕就被突然拉住,又将她给拽了回去。
白心染有些生气的瞪他。这是要做什么?既然不想说,就别影响她的心情!
无视她的怒意,偃墨予伸手在书桌下摸索一番,片刻后,一轴画卷被他修长的手指握住,跃入她眼底。
“这是什么?”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白心染有些诧异。
“打开看看。”他将画卷放在她手中。
白心染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然后转过身体面对这书桌,将画卷上的红绳解开,小心翼翼的在书桌上展开。
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片开得灿烂的桃花,每一株每一株都那么栩栩如生,娇丽多姿。
接着在画卷下方出现一位女子,身姿柔美,容貌端丽,正仰着头仰望着那一束束娇艳欲滴的花儿,娥眉柳黛,表情温柔多情,甚至还带着几分兴奋,不难见其对这一片桃花的喜爱。
“这是你母亲?”白心染蹙起了眉,言语中有些不可置信。画中女子的脸分明就是她那婆婆,可感觉咋就这么怪呢?
有点像生活照与艺术照的比较!
那个婆婆虽然也长得标致,可眉眼间的戾色太过浓烈,总给人一种严肃吝啬的感觉。而这画里的女子,眉眼温柔,一看就是那种能柔到骨子里的人儿。
难道婆婆是因为更年期到了,所以整个人连气韵都变了?
偃墨予紧紧的抿着唇,不言也不语,只是一双黑眸深沉得有些骇人。
“这是谁画的啊?”这画家也太会作画了,居然能把那么一个恶女人画成这般温柔,这水准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连续两个问题一出,都没等到男人的回答,她不解的回头,却看到男人一脸死寂,且眼底氤氲着莫名的寒气。
“怎么了?”是他自己拿给她看的,她可没求他,别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来吓她好不好?而且她也没说半句不好听的话啊。
略略回过神,偃墨予这才收敛了几分异样,突然淡声问道:“染儿觉得这副画如何?”
白心染有些不解,他今日在书房里坐了一整天,难道只是为了研究这副画?
于是她转回视线,重新将画认真看了一遍,然后点头:“这画画的惟妙惟肖,连细微之处都显得格外的生动,有种让人亲临其境的感觉。足可见这作画之人的画笔精妙绝伦,还有用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