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就足以让人背脊发凉、避退三分。
早朝之上,原本该是众朝臣议事的金銮殿,却听不到大臣们一言半句,只听到太子在上方勃然大怒的声音。
“查!速派人去彻查,到底天牢和刑部是如何失火的!”
“你们这些废物,看见着火,为何不救?”
“好端端的为何会着火?你们可知,若是父皇回来,本宫要担何种罪责?”
“……”
金銮殿,上面怒火声不断,下面鸦雀无声。
天牢失火不说,且里面的牢犯也全都葬身火海,其中自然也包括昨日才关进天牢的奉德王。刑部大院同样如此,不但值夜巡逻的人全都被烧死了,连一个干净的角落都没有留下。
如此大的举动,如此熊烈的火,谁会相信是天火?可见这背后之人该有着怎样慎密的心思。
而最令人怀疑的人此刻却在上方宣骂不止。下方的人谁也不敢多言。
谁不知道太子想对付奉德王,这下好了,奉德王随着那场大火没了。太子该高兴了吧?
于是乎,上面的人骂得越凶,下面的众朝臣越是鄙夷不已。
太子殿下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提督巡捕府
某处偏院里
躲在闺房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的女子在听到丫鬟的叫门声后,这才顶着一双又大又红肿的眼睛去开门。
看着她那哭肿得犹如金鱼眼一般的双眼,丫鬟险些被吓了一跳。
“小姐……老爷差人过来让你去书房,说有事要与你说。”
“……我知道了。”女子脸上还有没抹干的泪珠,嗓音极度的沙哑哽咽。
丫鬟本想就此离开,但见她这摸样,似乎有些不大放心,于是张了好几下嘴巴,最后还是大着胆子说道:“小姐,奉德王已经去了,你不也早就知道他会有此劫数吗?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想开点吧。”
“……嗯。”女子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挥手道,“你下去吧,跟老爷那边的人说我稍后就到。”
她早已经料到会有此结果,连皇上如今都下落不明,更何况受伤中的他。太子是下了决心要置他于死地,而天牢又是刑部所管辖的范围,那刑部尚书又是太子一派的,他被关在天牢那种地方,摆明了就没有活路可言。
好在自己还见过他最后一面,这一生也没有什么遗憾可言了。
痛哭、哭过,一切都该放下了!
没有了他,自己再也不用被世人嘲笑了,也该安心的嫁人了。所有的一切很快就会过去了……
柳博裕在书房等了近半个时辰,才等到柳雪岚出现。
看着她那明显哭过的样子,柳博裕猜到她已经知道了全部,索性也不绕弯了,严肃的说道:“奉德王一事,为父没能插得上手,一切来的太过突然……”
不等他说完,柳雪岚就将他的话打断:“我知道,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悔婚,既然我已经答应下了这门亲事,我定会说到做到。昨日我去天牢中见过他了,也跟他彻底的做了了断,就算现在他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敢发誓我不会再看他一眼。所以你没必要多心。”
柳博裕原本想松口气的,结果听到其中一句话,顿时瞪大了眼:“你说你去过天牢见他?何时去的?”
柳雪岚撇了撇嘴:“就昨日傍晚啊。”连皇宫她都可以来去自如,还有什么地方她不敢去的?不就是要看腰牌嘛,她随手就能从别人身上偷得到。
柳博裕面色很是难看,甚至可以说是尤为紧张,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突然压低了嗓音斥道:“你啊怎么老是做这种糊涂的事!如今天牢和刑部失火,太子正命为父彻查纵火之人,你现在却告诉为父你去过天牢,你这是想死是不是?”
柳雪岚掀了掀眼皮,鄙夷道:“怎么,难道你还怀疑是我放的火?行啊,你要是想我死了去陪奉德王,那你就把我抓了交给太子吧。”
闻言,柳博裕怒瞪着她,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让她死了去陪奉德王?她倒是会想!
“你去天牢之事可告诉过别人?”柳博裕一脸严肃的问道。
柳雪岚摇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告诉别人做什么?”
闻言,柳博裕松了一口气。随即耐心而严厉的说道:“此事你不可对别人说,除了为父任何人都不准提及半分,知道么?否则出了何事,不但为父保不了你,连为父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