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东西?那老太婆都说了,就是那孽畜帮的忙!”
白翰轻叹气:“母亲,承王府的事我们都管不着,就算是承王妃帮的忙,那又如何?承王愿意听她的,我们也没法啊。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在这里置气呢?”
贺兰氏不悦的怒瞪着他,有些口不择言的骂道:“有你这样的儿子我真感到丢人!那孽畜再嚣张再狂妄,那也是你的种,难道她还敢在你面前耍横,把你给杀了!我不管,你今日必须得去一趟承王府,告诉那孽畜,不许她帮季家的忙!帮季家就是和我们白家过不去!”
“母亲!”白翰轻也有些恼了。“你能否别如此无理取闹?”
那承王妃每次见到他都形容陌生人一般,别说把他当爹了,他这个爹在她面前怕是连陌生人都不如。他何以能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何况现在人家有孕在身,谁都知道承王不仅袒护她,还保护的极好,一般人根本就见不到她。
退一步,就算他去了承王府,母亲这些话他能说得出口吗?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皇上在乎承王妃肚里的皇孙?他要是去把人家气出个好歹,他们白家还有活路吗?
如今的承王妃,真的不是他们能管得着的人了!
不,自从她被接回京城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与她无缘再成一家人了。
他现在都在后悔,为何当初接她回来的时候没有对她好一些,兴许那时候对她好些,如今他们彼此之间也不会闹得如此僵。
上一次承王赐药的时候,就明确的警告过他,不准去打扰她,那些话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其中的含义,不就是暗指以后她跟他们白家没有瓜葛了吗?
对于季家,其实他也不怎么恨了。兰欣也死了这么多年了,两家早就没啥关系了,而且季家前不久也死了一个长孙,也算是遭到报应了。
他现在只想安分的守住自己的官位,为豪儿以后的仕途铺一些路子。
那些谁是谁非他真的不想过问了。
可是很明显,贺兰氏就没他这么高的觉悟。本就在气头上的她再一次被儿子训斥,她突然一下就捂住了胸口,吓得她身侧的丫鬟赶紧上前紧张的将她搀扶住。
“太夫人,您怎么了?”
贺兰氏没理会丫鬟的关切,伸出一只手指着白翰轻,一脸痛色的骂道:“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儿啊!眼看着我如今老了,快要入土了,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是不是?为娘辛辛苦苦的将你养大成人,没想到如今却遭你如此不孝的训斥,你这般做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白翰轻一张老脸瞬间变得铁青铁青的。
站起身,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随即一甩衣袖,愤愤的快速离开了。
母亲以前就有些爱惹是非,好强的性子也很容易与人发生口角,可没想到越老她性子越恶劣,简直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他再待在这里,恐怕都得被活活气死……
“太夫人!”丫鬟见白翰轻甩袖而去,急急的唤起贺兰氏来,“太夫人,奴婢扶你回房休息吧?”
“滚开!”贺兰氏怒着老脸将她一把推开。
没人在场,她有气也撒不出来,只能自个儿闷着怨怒。
那孽畜果然是他们白家的祸害!
找个机会她非得亲自收拾那孽畜不可……
她就不信那孽畜会大逆不道的动她……
承王府
白心染撒娇耍赖的让偃墨予同意她出府。听说是赴柳雪岚的约,偃墨予也不好说什么,最后只能交代殷杜和血影多带些人跟着她出去。
临走前,偃墨予亲自将她抱上马车,让她坐在铺着好几层毛皮的软榻上,最后还不忘叮嘱她:“用完食物别乱跑,晚些时候为夫去接你。”
对于他的小心翼翼,白心染哭笑不得,最后指了指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笑道:“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还能到处跑吗?你让我跑,我还不舍得累坏咱家宝贝呢。”
偃墨予笑着刮了刮她鼻子:“你知道就好。”
“你有事就赶紧去忙,忙完好出来找我们,别磨磨唧唧的了,跟个老大妈似地,小心以后你儿子学着你的样子烦死你。”白心染一边逗他一边将他往马车外赶。
偃墨予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最后才下了马车。
看着马车渐渐的走远,他抿了抿唇,幽深的眸底始终有化不开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