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这么糊涂,轻易的去怀疑他的动机呢?
这些年来,但凡承王私下所做的事,都不会刻意的避讳他,外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清楚楚的。
可如此想来的话,那福德王又是何意?
他口中口口声声指认圣医有图谋不轨心思,想对他蜀夏国不利。而承王和圣医又私下交好,他这矛头摆明了是指向承王。
难道他还不思悔改、还想……
不!如今的福德王已是废人,连吃穿住行都不能自理,就算他想对其他的兄弟不利,他得到了皇位又有何用?
看着夏高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德全并没有再出声了,似是怕打扰到他的思考,他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依旧跪在地上。
几日之后,夏高突然下旨,让几位皇孙进宫。
白心染和柳雪岚约好,一同带着自家的宝贝进了宫给这位皇爷爷请安。
在宫里用过午膳,夏高让宫人带着几个孩子去了他寝宫,而白心染和柳雪岚则是抽空去了御花园聊天。
“雪岚,这几日可真是多谢你了,谢谢你帮我照顾这几个小家伙。”走在路上,白心染感激对她笑道,“对了,你家奉德王没说什么吧?”
柳雪岚握起拳头比了比:“他敢说什么我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呵……”白心染忍不住的失笑。这两口子,都是死要面子的主。
“其实你也不用对我说什么谢,就照看了他们几日而已,哪需要你如此客气的,想当初,我还在你家白吃白喝白住呢。而且你家那仨宝乖巧又可爱,我喜欢都来不及呢。”柳雪岚收起拳头,笑着说道。
白心染挑眉:“我家小漓没给你们添麻烦吧?”三个宝贝之中,就最小的那只最吵人了,稍微不注意,就张着嘴干嚎,就跟个野蛮妞似地,也不知道那性子到底像谁。
柳雪岚笑着摇头:“还好,就刚第一天哭闹一会儿,后来就没怎么闹过了。”
白心染正准备问她怎么哄孩子的,突然间一抹穿着宫装的身影从她们身旁走过。她半眯起眸子看向那宫女的背影。
“站住。”
走过她们的宫女明显一僵,随即回过头朝她们望了过来,在对上白心染有些犀利的目光时,她突然哆嗦了一下,当即就朝地上跪了下去,很是紧张的说道:“奴婢给两位主子请安。”
听到她的声音,白心染皱了皱眉。深深的盯着地上的宫女,她沉声问道:“你是哪宫的宫女?可知道我们的身份?”
宫女低着头摇了摇,哀求道:“两位主子饶命,奴婢是刚入宫的宫女,在汜水宫当差,不知道两位主子是?”
闻言,白心染皱着的眉头,并未回答宫女的话,而是抬了抬下颚,对那宫女说命令道:“你且抬起头来。”
那宫女胆怯的抬起头,是一张略显的黝黑的陌生面容。
白心染眯起了眼,随即又朝她说道:“你且起身吧,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那宫女小心翼翼的回着话,就连离开的背影都显得小心谨慎,仿佛方才被白心染唤住,受了不少惊吓一般。
“心染,你这是做何?”对于她突然来的行为,柳雪岚很是不解,于是在宫女退下之后忍不住的问道。
白心染看着那宫女离开的方向,眸色闪过一丝冷意。
回过神来,她朝柳雪岚笑道:“没事,刚才看那宫女的背影,我还以为是遇到了熟人呢。”
的确是很像一个熟人,这个熟人她可是一辈子都忘不的。毕竟同一个妈肚子里出来的,她怎么可能轻易的就将自己的孪生妹妹给忘了呢?
只是背影像,可是声音和容貌明显不是。
汜水宫?听墨予说好像福德王就是被皇上安排在汜水宫养伤的……
柳雪岚见她发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但瞅了半天,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今日两对夫妻都约好暂时在宫里住一晚。
殷杜乔装之后在白心染的允许下找血影去了,剩下两对夫妻用过晚膳之后相约一起去汜水宫,表示对某个兄长的慰问。
但几人到了汜水宫以后,有宫人告知福德王刚服了药睡下了。
不得已,两对夫妻只能返回。
柳雪岚和夏礼珣走在前面,离着白心染他们有一段距离,夏礼珣的手揽着柳雪岚的肩,两人极少这般秀恩爱,靠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一直都没有回头。
走在他们后面,白心染被偃墨予牵着手,两人并肩走着,谁也没开口说话。在他们身后,是提着宫灯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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