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
“免了?”众人又惊了。
这演变有点突然啊!
天启皇帝道:“国库若有什么不足,朕来补这亏空就好,对啦,还有什么事?”
“还有东江镇的毛文龙……”
这孙承宗还没说完,天启皇帝便大手一挥,豪爽地道:“这事,朕也记得,好像你们议过,也闹过一阵子,兵部和户部,争执不下对不对?”
黄立极皱着眉点头道:“正是……关于此事,臣的看法是,毛文龙的要求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朝廷这边,也有困难,犒赏的银子就算了,理应拒绝,可欠饷也却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
“不用啦。”天启皇帝又打断他,很直接地道:“多大一点事啊,朕都准了,犒赏当然要给,不给,将士们怎么拼命?欠饷也很没道理,将士们都要养家糊口的,成日欠着人家的饷银,他们吃什么呢?这一共要花多少?”
黄立极和孙承宗几个,都觉得天启皇帝莫不是疯了。
黄立极小心翼翼地道:“怕是三万两银子上下。”
“给五万!”天启皇帝当机立断地道:“东江镇的军民,困居在皮岛,生活艰难,又要耕,又要战,在那天寒地冻的辽东,很是辛苦,不能委屈了他们。对啦,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黄立极:“……”
孙承宗已是吓了一跳,直接给五万……那还不把他这老骨头给卖了?他忙道:“陛下,国库今年只怕拿不出……”
“那就从内帑来拿,朕来给,毛文龙与东江镇的诸将,朕是知道的,他们极为艰难,不能委屈了,告诉他们,好好建功立业,将来,朕少不得他们的好处。”
陛下……好像吃枪药了。
可天启皇帝很爽,就说这两件事,其实已经议论很久了,大家都在争执,说到底……就是一文钱得分为两瓣花,朝中的大臣们,围绕这二事吵得不可开交。
只是现在……这就是一个屁。
朝廷穷,这就是天大的事。
朕有钱了,这还是事吗?
“陛下,当真?”
一下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纷纷紧张地看着天启皇帝。
这家伙不会是吹完牛就跑吧,到时拿不出钱来……
天启皇帝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口里道:“朕是那种开玩笑的人吗?就算开玩笑,也断然不会拿陕州府的百姓和东江镇的将士们开玩笑。不过……朕有一事,还想向你们请教。”
这一下子,大家都打起了精神,纷纷道:“恳请陛下示下。”
天启皇帝先问黄立极:“黄卿家,你家里有多少银子?”
黄立极有点晕,这是要干嘛?
天启皇帝见黄立极一脸为难,便笑了笑道:“朕就问问,你只管答。”
“臣……穷的很,家里至多只有一两千。”
天启皇帝点点头,一下子精神了,忙招呼张静一:“记下,记下,他家有两千……”
于是又问其他人,这些人都傻了,这个道:“只有三百。”
那个说:“只有五百。”
天启皇帝吁了口气,再不问了,道:“好啦,朕知道了。”
他面上的表情很诡谲。
可这一下子,却令黄立极不放心了:“陛下……何故要询问这些?臣等……臣等……”
“也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想当初啊,朕记得,好像是三年前,朕问成国公朱纯臣,问他家里如何,他和朕哭穷,说是快活不下去了,田庄的收益如何不好,家底要没了,只五六千两银子……”
这话说的,黄立极更不放心了,连忙追问:“这……这和今日问臣等的有什么关系?”
天启皇帝气定神闲地道:“可朕现在从他家里,抄出来的金银,就有一千一百三十五万两。”
一千一百三十五万两纹银。
黄立极和孙承宗听罢,已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天文数字啊,难怪陛下如此痛快。
这成国公府居然这样有钱?
此时,却听天启皇帝又道:“用这个除五千,是多少来着?”
张静一在旁立即道:“两千二百七。”
天启皇帝不禁惊讶地看着张静一:“你算术这样好。”
转过头,又叹了口气:“方才黄卿家说,家里只有两千两银子,若黄卿也和朱纯臣一样低报了数目的话,我看黄卿家家里只怕藏着五百万两银子,还有你……孙师傅,你家得有一百七十万了,还有你……你家……”
这话一出,大家的心都凉了。
………………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