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内,所谓的天兵,便已灰飞烟灭。
除了地上数不清的尸首,便什么都没有了。
其余之人,跑了个干净。
当然,远处的百姓,其实也跑了不少。
他们是真的吓坏了。
他们对于战争的印象,大抵还停留在,出来单挑啊!你个混蛋之类的层面。
可这种直接火炮狂轰滥炸,而后步兵直接一面倒的杀戮,却是前所未见的。
原以为是来看热闹,谁晓得,热闹是真的看到了,就是热闹得过了头,这难道不比传说中的撒豆成兵,什么降下天雷要可怕?
很多人想要逃之夭夭的。
不过绝大多数,却是只觉得自己两腿不听使唤,两股战战,等见到这些天兵被逃杀了个干净,这才醒悟过来。
于是乎,便有人念念有词。
这是假天兵遇到了真天兵了。
一会儿工夫,便有飞骑火速至这些百姓们的面前。
这乌压压的百姓,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此时正一个个拜倒,不敢抬头直视这天兵。
这马上的天兵则是高呼道:“陛下有旨,尔等不要逃散,在此收殓尸骨,不可使这尸骨暴露于野。”
众人只觉得脑子眩晕,此时听罢,哪里还敢不从?不过直到那天兵走了,大家才战战兢兢地站起来。
而后,当有人走进战场的时候,那真天兵却早已是如洪水一般的撤下了,显然是预备进城!
再看这里一片狼藉,都是那闻香教的尸骸,地上还是一个个巨大的弹坑,弹坑里还冒着硝烟,那肠子和鲜血流了一地,偶尔还有人在地上抽搐和’呻吟’,见到这一幕场景,有人汗毛竖起。
张静一已与天启皇帝碰了头。
“陛下,这益王已经拿住了。”
天启皇帝却是紧紧地看着他道:“卿受伤了没有?”
张静一道:“托陛下的洪福,自然没有受伤。”
天启皇帝才松了口气,道:“没受伤就好,倒不是托了朕的洪福,倒是托了这些天兵的福气,若不是他们不堪一击,怎么会有如此战果呢?”
说罢,天启皇帝道:“先进城再说。”
金川门洞开,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入城。
从出城到入城,相隔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罢了。
正因为如此,此时这南京城中的军民百姓,再看这东林军的时候,却已是另外一种眼神了。
他们的目中,带着敬畏,这种敬畏感,此时已压倒了一切。
尤其是那左卫和右卫的军户,更是一个个五体投地。
张静一骑着马,故意走慢一些,让天启皇帝骑马在前。
天启皇帝看这沿街的军民,纷纷拜倒,一个个颤颤惊惊的模样,却回头道:“张卿,你打马上前一些。”
张静一点头,便催马上前。
天启皇帝道:“在这江南,也招募几万东林军吧。”
“啊?”张静一诧异道:“这么多!”
天启皇帝道:“朕深感当下这些士人,已不能用了,留着这些人,迟早都是祸害。可剪除了士人,谁可取而代之呢?从江南的军民百姓之中招募数万人,操练教习,过了数年之后,等他们年岁大一些,自会有一大批人回到自己的原籍去,这些人……自然而然也就深入了整个江南的各个州县!”
“他们跟着朕和卿家长了见识,有咱们自己的一套观念,久而久之,朕便可借助东林军的生员,深入至江南的所有街巷和村落中去。如若不然,今日杀了一批士人,来日……自然又会有一批出来,杀不胜杀,朕花了银子,得听到响,战功易得,可人心要抓住,却绝不是一日两日就可得的。”
张静一道:“臣遵旨。”
天启皇帝又道:“各省,都要有招募的员额,照例……还是你招考的那一套,银子这边,朕来想办法,你拟定了数目,朕自然恩准!”
“不要怕花银子,该花的要花,如若不然,这满天下都是闻香教和那些养不熟的士绅,朕与张卿的大业,何时能够成功?”
张静一深吸一口气。
他已感觉到,天启皇帝已经开始有更大的宏图了。
等回到了天启皇帝的行在。
那益王便被人抓了来,益王朱由木随即便叩首痛哭流涕。
天启皇帝恨得牙痒痒,凌厉地看着他道:“你这狗贼,现在哭又有什么用!”
“冤枉……”朱由木一脸可怜兮兮地辩解道:“臣绝无反心,实在是被人请了来,臣以为陛下……驾崩,为了防止江南落在流寇之手,这才赶鸭子上架啊陛下……臣……是冤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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