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辽东,便方便了。”
“说起来,辽东那地方,老夫一直想再回去看看,毕竟在那里督师多年,只可惜……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折腾了,这一来一回,便要花费上一年半载,折腾不起,若是有生之年,能去沈阳,去锦州都看一看,此生便无憾了。”
说到这里,孙承宗居然很有感触,他的眼角微微有些泪痕,随即他又笑着道:“冲着这个,老夫也得支持辽东郡王,此人……真了不起!”
“其他人怎么说,如何评判,老夫不在乎,老夫只知道,千百年之后,世人自有公论,我等做大臣的……所能做的,无非就是利国利民四字,只是如何才算是利国利民呢?从前老夫是有此心,而无此力,现如今……算是看明白了,铁路才是真正的利国利民。”
刘鸿训也微笑道:“是啊,节省了这么多的人力和损耗,就凭借这个,已可与大运河相比了,不过开拓大运河的隋炀帝嘛……”
“这不一样。”孙承宗道:“运河能连接的,不过是南北,而且河道有太多的局限。”
刘鸿训便不吭声了,依旧偷偷观察黄立极。
而黄立极,似乎对于铁路公司,丝毫没有兴趣,继续低头喝茶。
这老家伙……
刘鸿训心里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骂,天启朝是非多,也难怪这老狐狸能稳坐内阁首辅大学士,他倒也真沉得住气啊!
刘鸿训便又道:“听闻现在市面上,很多人都在买卖铁路公司的股票。”
孙承宗笑了笑道:“老夫也买了,支持一下铁路的修建嘛,好像还涨了,至于涨了多少……倒是没有细问。”
刘鸿训便微笑着看向黄立极,道:“黄公,你买了吗?”
黄立极哈哈一笑:“啊?买了什么?”
“股票啊。”
黄立极立即就板着脸道:“老夫公务繁忙,没有心思管这些叫什么股票的玩意,老夫忝为内阁首辅大学士,有些事总还要避避嫌才好,这东西……不能碰,也不敢去碰,怎么,刘公买了?”
刘鸿训便道:“老夫与孙公的政见颇有一些不同,不过无妨,君子和而不同嘛,这铁路……虽好,可毕竟过于逐利了,老夫怎么会买?没有的事!”
“噢。”二人都微笑。
倒是孙承宗颇有几分尴尬了。
这内阁三学士,倒显得他有些贪图钱财了。
好在……孙承宗不在乎这个。
毕竟他是清流中的清流,因为他是清流,所以他可以满口发财。
他说挣钱,别人会说孙公真是个爽快人,为人直爽,心中坦荡。
……
这个时候,张静一正带着一份章程,匆匆的入宫,亲自送到了天启皇帝的跟前。
天启皇帝细细地看过了章程,一双眼眸越发的亮,忍不住道:“获利居然这么多?”
张静一迎上天启皇帝的目光,认真地道:“正是,邮寄的业务……臣当初也没有想到……获利居然如此之大。每日只需拨付一个车厢,便足够往来天津卫、通州和京城的信件了。除此之外,再在各处布置邮局,兜售邮票,张贴了,投入邮筒,便可负责信件的投放!”
“现在信件的价格是五十文,这价格已不算是少了,可每日的信件,居然有数千上万,而且未来还会增长,臣以为……随着大家习惯仰赖信件邮递,未来这一块业务,利润也是不小。”
这可是一天接近五百两银子的收入啊,就算扣除掉每日一两百两的运营费用,这一年下来,怕也有百万两。
天启皇帝直接瞠目结舌,主要是这还只是个开始。
只是……顿了顿,他道:“五十文钱,价格是不是低了些,要不再涨一点?”
张静一吓了一跳,卧槽,陛下够狠啊!
其实五十文,说是黑心都不为过了,在后世,邮寄的业务,其实是保持微利甚至亏损的。
不过在这个时代,书信的往来,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本就是奢侈,有时你离开某处,可能一辈子都和人彻底断绝关系了,现在突然有了这个业务,让不少人起心动念,开始邮寄书信了。
另一方面,还有天津卫、北通州还有京师毕竟有许多的贵族和商贾,这些人是有邮寄的需求的,而他们原本传送书信,大多是靠是仆人跑腿来代替,可是这样的成本更高,花时也多,这也是邮寄张静一敢定高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