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吗?幸好朕有爱民之心,又确实还颇有圣明,如若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话就有点不要脸了。
不过……张静一比他更不要脸:“是啊,若不是陛下有尧舜之能,如何能令朝纲振作,又如何能打开今日这般的局面呢?”
天启皇帝表示满意,随即道:“朕若为尧舜,你便是伊尹、吕尚,朕不会教你吃亏的。”
张静一也表示满意,只可惜的是,这种满意只能君臣关起门来说,若是放在外头,认可的人可能就不多了。
此时,天启皇帝又话锋一转,道:“这些流寇的安置,十分关键,万万不可小看了,此事朕托付给你。”
张静一点头:“臣这几日便修书家父,让他在辽东做好准备,一切的开支用度,臣来出便是了。”
二人议定了,随即,天启皇帝便将目光落在了京城的方向,眼眸里闪动着幽光,久久沉吟不语。
………………
京城……
张严之这些日子,十分警惕,他没有住在自己的家里,而是在夜色之下,选择住在了城中一处小城隍庙。
这城隍庙一般不会有人来探查的,他只打扮作一个客商。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想办法和城外保持通信。
当得知李自成倾巢而出,杀奔京城的时候,他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而后……又陆续有李自成派来的密使前来,又闻高迎祥和张献忠也率兵十万北上,这便如给张严之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是再后来,便没有书信了。
这让张严之不禁恐惧起来,于是忙是派人去打探,才知道……原来陛下已经得知李自成派人杀来,封锁京畿各处要道,禁绝了消息。
这却令张严之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只是越是这个时候,他反而越是不敢再派人去送书信了。
毕竟……太危险了,一旦被人查出,他暗中与李自成勾结,这是找死!可是一旦断了联系,却又更令张严之更为坐卧不安。
他现在就好像没头的苍蝇一般,可怕的是……他十分清楚,这一次若是李自成不带兵进京,那天启皇帝回京的时候,便是寻他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他比谁都清楚,他所犯的事实在太大了。
而那昏君的手段,本就狠毒,是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因此,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京城之内举事。
一个个股东,都已列入了名单,除此之外,还有张家平日里在京城里蓄养的一些护卫和死士。
这些人不多,不过胜在早就和张家绑在了一条船上。
不过张严之也很清楚,只是凭着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
除非……
掐着手指头。
他已经算到,武昌的流寇,只怕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了北直隶了。
值此最关键的时候,他决心……动手。
“备轿!”
他坐上了一顶软轿,从那小小的城隍庙里出来,随后……这轿子几乎在京城里兜了大半圈,似乎是害怕被人追踪,在确定后头无人追踪的时候,那轿子却又拐进了一个胡同。
终于……在一处府邸前停下了。
张严之坐在轿子里道:“拿我的拜帖去。”
轿夫接过来递出来的拜帖,便前去登门。
过一会儿,便有人来传报:“老爷……府里说,他们老爷身子不适……”
“呵……身子不适……”
坐在轿子里的张严之露出狞笑,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当初拿我们的股份的时候,可是精神的很,现在倒是想躲事了,他躲的过去吗?”
说罢,他又道:“再拿我的拜帖去,告诉对方,就说……我这里的账,有一些地方不太明白,所以恳请赐教。”
“是。”
于是再过一会儿,终于,那府邸的中门开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朝张严之的轿子行了个礼,低声道:“我家老爷说了,张先生不必下轿入宅,不妨就用轿子抬进去吧。”
张严之没吭声,不过那轿子却已晃晃悠悠的,在管家的引领下,直接入宅。
随后,这轿子便落在了一处花厅前。
这显然是后院,前头的厅堂人多嘴杂,显然这里的主人害怕被人瞧见,所以选在了这个地上。
轿帘子一掀开,便见此间的主人笑着道:“贵客临门,难怪今早有雀儿上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