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买通那些落魄的文人帮忙鼓吹,可有利可图的时候,便决计不可放过,所谓的义商,所谓的积善之家,又所谓的仁义为本,这些统统都是对外头人说的,别人信不信是一回事,但是咱们自己,切切不可真去信了。倘若一时糊涂,竟是自己都信了,那便真是愚不可及,造了大孽,这些……你一定要记住了。”
刘齁便点头:“是,记住了,儿子这便去办。”
刘红石还不忘交代:“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要走漏了风声,那些个持股的散户,最是风声鹤唳,稍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格外的警惕。”
“儿子晓得。”刘齁道:“将来他们若是骂咱们怎么办?”
刘红石道:“不会的,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上当。”
“……”
果然,当日,股价应声下跌。
其实当初买股的人,都在赌,赌的就是辽东的矿场如张静一所宣传的那般好。
因而,大家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些钢铁作坊的东家头上,都满心希望,这些和矿场利益相关的人,到时满心欢喜的回来。
可结果,其实报纸还未刊载刘红石的原话,这消息便已传过了大街小巷,一时之间,许多人心慌了。
心慌了就想卖,赶紧止损。
随着越来越多人开始止损,股价自然而然便开始不断的探底。
一时之间,京城里又是人心惶惶。
不少人几乎想将张静一寻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刚刚诛灭了一个张严之,如今……你们张家又故技重施了。
夭寿啊!
张静一这两日,几乎每日都要打喷嚏,一问,才知道出事了。
他听到奏报,起初吓了一跳,莫非是父亲在辽东,当真事情没做好。
可细细一想,也慢慢开始回过味来。
如今这京城里,一片哀鸿。
倒是让张静一极想解释一下了。
只可惜,这种解释没有意义。
大家被骗怕了。
就算是大明报刊载张静一安抚人心的文章,大家也会想,当初那该死的广平矿业,不也许多报纸在为其唱赞歌吗?
如此一来,张静一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到许多人拼命的抛售。
不得已之下,张家为了维持住一定的价格,拿出大笔银子来,进行一些回购。
可毕竟抛的多,即便张家,也没办法将所有的股票收回去,这价格,却依旧还在阴跌。
张静一此时……似乎也只能为之哀叹。
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开了这个潘多拉的魔盒。
没想到……好的没学会多少,这坏的东西,真是一学一个准。
股市这玩意,牵涉到的利益实在太大了,这地方,真是将人性看的一清二楚。
张静一只好排除杂念,他给旅顺修了许多封书信,都是在过问关于造船的进度,眼下山雨欲来,必须做到未雨绸缪。
可到了第三日,宫中却憋不住了。
天启皇帝召张静一觐见。
张静一至西苑勤政殿,却见天启皇帝道:“辽东矿业也出事了吗?”
张静一镇定的道:“陛下,据臣所知,并没有出什么事。”
“可为何,厂卫奏报,如今百姓们怨声载道,且都是冲着张卿来的。”
张静一哭笑不得的道:“臣也冤枉的很。”
天启皇帝叹了口气道:“这事儿,一定要谨慎处置,前头有张严之这些逆党的前车之鉴,若是再这样下去,必然怨声四起。”
张静一道:“陛下请放心,这一两日,只怕事情就要过去了。”
天启皇帝一时狐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