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议,难道老夫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败名裂吗?人岂可不在乎自己的名节。这些银子,既是为了我王家谋划,也是为了拿出一些银子来,做一些善事,让人记得老夫的一些的好处……”
说到这里,王文君道:“老夫总要让人知道,应付这些海贼,老夫极力了,朝廷换做是谁来,也只能做到老夫这个程度,老夫背负了议和的骂名,却保全了苍生和百姓,是非功过,后人自有评说,老夫是国贼,亦或者是扶大厦将倾,挽狂澜既倒的栋梁,迟早会有人知道的。”
邓演之算是明白了。
要留下好名声,乌纱帽得要,银子也得要。
有了这两样东西,将来才可让家族更多的子弟在将来出仕,可以结交更多的人。
至于是非功过……不还是看后世子孙,仰赖那些门生故吏吗?
邓演之道:“学生再去谈谈看。”
“要快。”
…………
两日之后,新的条件算是谈出来了。
佛郎机人要求赐银一千三百万两。
至于许诺的一百万两银子,自然而然会奉上。
其他的事,只要大明这边一答应,舰队便停止进攻。
王文君一听,对方居然加码,不过一百万两的事,倒是答应的痛快,一时之间,有些后悔了。
早知答应的如此痛快,自己该要两百万两才是。
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要继续讨价还价的时候。
邓演之却带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王公,王公……扬州……扬州出事了!”
王文君:“……”
…………
欧洲的联合舰队,此次汇聚在了一起,他们直接袭击了扬州。
其实现在欧洲人已经急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琉球可能出了问题。
这就意味着,后方的补给,已经无法支撑他们继续消耗下去了。
好在那王文君,似乎有议和的倾向,因而,赶在这大明朝廷议和之前,必须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数百艘舰船,四五万人聚在一起,一起袭了扬州。
数日之内,整个扬州一片狼藉。沿途的村落,到处都是烽火升腾而起。
好在许多军民百姓,早已闻风而走。
可糟糕的是扬州的漕船,却被烧毁了无数。
掳掠来的军民,也有数千之众,一时之间,这些妻离子散之人哀嚎传遍了扬州。
只是他们袭击之后,立即后撤,绝不停留,不给任何明军反应的时间,于是,在这一日的清早,所有人都回到了船中,而后……无数的舰船,扬帆出海,朝着万里碧波的方向,徐徐而去。
此次袭了扬州,接下来联合舰队则想着先去琉球,想办法先将尼德兰人的港口夺回,再做打算,另一方面,也等待明廷方面的消息。
这浩浩荡荡的船队,沿着航线,今日有大风。
正因为有大风,所以所有的战船统统撤下了主帆。
越是狂风大作的时候,越不能升起帆来,否则舰船极容易葬身海底。
因而……舰船只好沿着航线慢慢的顺着碧波飘荡。
玛丽公主号上是水手们,此时正欢笑着,船上有太多的战利品。
其中一个水手,更是带着一个不知从哪个大宅里搜抄出来的女冠戴在头上。
随船的通事说这是女人的头冠,是诰命夫人才有资格穿戴的,因而……这一定是哪一个巨宦家中抄来的。
那带着女冠的水手听罢,更为得意,雀跃之声在船首回荡。
就在此时……
突然,在瞭望塔上瞭望的人突然顺着杆子溜下来,而后发出了惊呼:“有敌舰,有敌舰。”
玛丽公主号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人们争相呼号:“回到自己的岗位去,快回到自己的岗位去。”
舰上的指挥官头上戴着三角帽,很快就出现在了船首的甲板,而后,他举起了望远镜,随即……在那海平面上……一个个模糊的船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明船。
明船的样式,他是见识过的,这指挥官当初曾在澎湖一带,与大明的官船接触过。
一艘……两艘……三艘……
突然……一艘巨大的舰船,直接覆盖了他的单筒望远镜的视线。
“那……是什么?”
那是一艘巨大的黑船,外表不像木制,倒像是……涂了一层漆……
它的制式,和这指挥官所见的所有船,都完全不同。
尤其是船上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烟囱,那烟囱上,黑色的浓烟滚滚,仿佛给整艘船,罩上了一层黑色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