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小心翼翼地试了几次,她才敢真正上手去制作字帖。
等到字帖的颜色变成古旧的黄色,月已上中天了。
华恬因为凝神,兼且对劳动成果很是满意,因此不但不累,反而特别有精神。她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帖子,频频点头。
如今这般,找个有些灰尘的地方放上两日,成品便能出来了。
想到这里,华恬乐滋滋的。
她四处看了看,又用帕子把字帖包起来,放进柜子底下。
放在这些有点儿潮湿的地方,应该见效很快罢。
“小姐,你可是睡下了?”正在此时,外间传来了沉香低低的声音。
华恬吓了一跳,忙站起来,拍了拍衣衫,转向门外,轻声道,“我就睡,你也赶紧睡去,不用管我。”
口中说着,她转过身去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石黄以及字帖,然后在一旁早准备好的水盆里洗净了手,这才上双去睡觉。
因昨晚睡得迟,华恬这日便赖床了。因为需要去跟先生上课,所以丁香和沉香花了力气把华恬从床上拉起来。
迷迷糊糊地在丫鬟的照料下洗漱完毕,华恬便由沉香背着去平常上课的房子。
等华恬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之后,已经日上三竿了。
趁着休息的时间,华楚宜坐到华恬身旁,又开始笑嘻嘻地说话,话中藏着各种小型刀枪棍棒,就希望刺伤华恬,或者希望撩拨得一两个使刀枪剑棒的人抄家伙揍华恬。
可是,华楚雅与华楚丹两人都身体抱恙,不在现场。四小姐华楚芳只常常咯咯咯直笑,五小姐华楚枝素来沉静,都没有上当。
而华恬虽然年纪小,但是似乎太小了,回答什么都似乎说不到点子上,根本看不出半点难过伤心。
对此,华楚宜觉得有一种打出去,又被原路返回来的内伤之感。她怏怏不快地离开华恬身旁,跑回自己的位子上偷偷照镜子去了。
“咯咯咯……六娘,昨日可曾练过针线了?女子女红不好可不行啊。”华楚芳笑眯眯地看向华恬,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牙床。
这个家里,华楚雅、华楚丹、华楚宜、华楚芳四人都在换牙,可是也只有华楚芳似乎毫不在意,该笑的时候张嘴就笑,一点儿也不觉得难为情。其他三个则会掩饰。
“六娘就是笨呀,于这针线上半点天赋也无,练了这么些日子,还总是扎手。”华恬托着腮,有些气嘟嘟地说道。
心中则想,华楚芳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呢?莫非,她知道自己昨日偷偷溜出去了?
但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别人,不大可能啊!莫不是自己想多了?
“六娘若真不会,得了空便来缠枝斋,与我一道做罢。”华楚枝清脆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华恬一愣,忙摇头笑道,“六娘愚笨,生怕碍了五姐姐做别的事,还是自个儿学罢。不瞒各位姐姐,六娘前些日子挑丫鬟,还真挑了个好的,这针线活还不错。”
“哦?你那儿竟有针线活不错的丫头?这可真是大好事。”一直在照镜子的华楚宜听到说话,颇感兴趣地回过头,对着华恬笑起来。
华恬知道这必不是她的真心话,便不说话,静等着她的下文。
“只是,六娘没有一点儿针线功底,莫要被底下的刁奴骗了,只普通的裁缝便说是针线。也不知道针脚密实了没有。”
华恬一笑,并不接华楚宜的话头。
这时候,岑夫子走了来,正要继续讲课,但是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桂妈妈带着两个小丫头走了过来。
她先与岑夫子打了招呼,这才看向华恬,“六小姐,外面来了个老妇,说是先大夫人娘家的仆人,她手中带了信物来。六小姐可要见她一见?”
华恬忙站起来,向着岑夫子告了罪,这才拉着桂妈妈,在华楚宜、华楚芳好奇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到了一边的僻静处,华恬这才激动问道,“桂妈妈所说的可是我娘的仆人?可是怎么会此时来?桂妈妈可认得?”
那个人,应该便是蓝婆婆了,只是昨日说定了是亲戚,如今说是仆人,不知为何。
不过不管是不是蓝婆婆,她都只做不认识,免得招了沈金玉等人的怀疑。
“奴婢不曾见过。不过老妇手中确有先大夫人的信物。至于是与不是,六小姐可先去见过再做打算。”桂妈妈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注意着华恬脸上的表情。
见华恬脸上惊讶、怀疑、激动各种表情都有,她心中便有些纳闷,莫非真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这六小姐只五岁,断断不可能从哪里弄个便宜亲戚来的。莫非是两位少爷?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