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每日仍旧练字,不过是幼时留下的习惯。
她写完了一张,将手中的狼毫笔放下,看向丁香。
丁香忙上前去,将柳如云在曾府前闹的一出戏绘声绘色地说起来。
说到最后,疑惑道,“只是奇怪,曾通事舍人为何要将他请进府中。如此一来,只怕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华恬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子,道,“想必也是一次弃卒保车罢,舍弃曾大小姐,挽救曾府的声誉……”
“但若曾大小姐名声有损,曾府想必不能幸免罢。”丁香侧着头问道。
“两相权衡,如今这是最好的法子。”华恬淡淡地说完,看向丁香,“你若还要去打听外头的事,便打听去,不过,曾府发生什么,不需来报。若是有损害华府名声,便即刻来报。”
丁香点点头,应了。
虽然不能与小姐说这些家长里短,但可以与旁的丫鬟说,倒不会叫丁香为难。
丁香出去之后,华恬坐于桌旁想了一会子,猜测此时多半是曾大小姐得罪了人,让人专门报复的,理应不会烧到华府上头。
这日,华恒、华恪两人从办公处回来不久,左相府便遣人来请两人过去。
华恬见了,心中一凛,以为是曾家之事终究还是烧到了华府身上,便着人将丁香叫来。
将人派出去之后,她才有些懊悔自己急中生乱了。若曾家之事当真牵涉到华府,丁香早便等到消息了,怎么一直不前来。
果然,丁香不曾收到任何消息。
华恬将丁香遣退,坐了下来。
自早上起,她心中一直很是烦躁不安,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子,华恬起身,又坐回桌旁开始练字。
练字总是能让人安静下来的。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华恒遣人传讯回来,左相已经得到圣人要下旨赐婚钟离彻并华恬的消息,他要跟着左相进宫面圣。
原来便是此事让自己心情烦躁,失了冷静么?
华恬站起身来,在屋中走来走去。
华恒、华恪进宫去面圣,不知会不会触怒圣人。毕竟两人资历甚浅,未曾做出过什么成绩,舍弃了重新培养几个人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她拍了拍掌,招来一个俏丫鬟,着她去找沉香打听。
处理好了事情之后,她将丫头们赶了出去,自己待在屋中等待消息。
如今只望左相在旁说情,且圣人也看在展博先生并陈郡谢氏的面子上,不要太过动怒。
钟离彻,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呢?突然给了华家这么一个大难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丁香进来催华恬去用膳,可是华恬没有胃口,只让人将吃食热着。
就在丁香退出去不多久,外头脚步声又起,华恬听得心里一阵怒意,正要出声呵斥,却听外头丁香惊喜道,“小姐,大少爷、二少爷回来啦。”
华恬大喜,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去。
她来到明间,正好瞧见华恒、华恪两人掀了帘子进来。
“妹妹,可等急了罢?”华恒当先问道。
华恬并未答话,她看了看华恒、华恪,见两人脸色无恙,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可不是,妹妹可担心死了。”
三人说话间,丁香机灵地着人摆饭上菜。
华恬三兄妹委实饿得狠了,便决定先用膳。
吃完了,三人转移到里间,这才说到今日下午之事。
原来,左相将两人请到左相府,将自己收到的消息说将出来,问华恒、华恪两人的意见。
就左相的意思,他认为华家与钟离彻联姻是好事一桩,但出于私心,他还是希望两人能够拒绝。
华恒、华恪本身便看不上钟离彻,自是一口拒绝,并将自己要面圣的意思说出来。
左相因为自己女儿林若然,也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便陪着两人一起进宫。
三人进了宫,华恒上前将自己的意思说明,求圣人收回成命。
圣人听了华恒的意思,勃然大怒,幸好左相在旁周旋,他才松了口。
不过,他认为钟离彻是不可多得的良配,希望华恒、华恪两人多多考虑。
华恒、华恪自是表明,钟离彻离经叛道,与华家不是一路的,不适合联姻。
两人一副豁出去的意思,也幸好圣人性子和善,这才没有怪责。
最后圣人问道,要如何才愿意与钟离彻联姻。
“大哥说了,若钟离彻与镇国公府和好,变为一家亲,这事才有可能。”华恪说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