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和‘死城’里的人一样”,这种形容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一想到两次进入“死城”探险的经历,见到的那些或干枯、或**的可怖尸骸,独自犯险的龙云就一阵阵的心头发寒。
此时此刻,倚靠在应急通道的水泥墙壁上,他分明能够感觉到,那栅栏门之后的空间里,无影无形飘荡的意念感应是何等强大,简直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海洋;和这漫无边际、起伏不定的精神感应相比,之前在现实世界里与恋人之间的一点点意念感应,简直就像是平静湖面上的一抹涟漪而已。
从“黑墙”到这里,也不知道才前进了多少距离,感应到的神秘力量就已经强烈到这种地步;如果再往前走,即使是有莫可名状的超能力作为凭借,以他相比之下如此渺小的意念活动,又可以坚持到什么程度?
如果一旦发觉不妙、察觉到“罗马总局”的老探员伊万*扎卡耶夫形容的那种痛楚,即使他立即转身奔逃,又能不能来得及脱出神秘力量的魔爪呢。
这个问题,很显然,任凭年轻人在黑暗中如何想破脑袋,也根本就无从回答。
意识到“死城”的真正秘密就在前方,同时也意味着莫大的危险,据枪不动的龙云就几乎想要放弃,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维克托*雷泽诺夫真的在杳无人迹的废弃基地里死于非命,接下来这个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不仅如此,平行世界里的“死亡”。对现实世界的“龙云”到底又有什么影响。他是会一觉醒来、再也不会穿越到这个世界。还是和维克托*雷泽诺夫的躯体一样永远被尘封在大地之下?
事情一旦关乎生与死,那什么样的假设,对当事人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面对未知的危险,几乎都能嗅到死亡的冰冷气息,龙云机械的屏住呼吸、探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新的过滤盒来替换。
对死亡的恐惧,深深植根于任何一种生物的意识深处,即使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也不例外,甚至这种本能还会更加强烈。可是现在。真的面对未可知的神秘力量,龙云却逐渐察觉到另一种感受,四下里鼓荡的意念感应,虽然强烈,却并不让他感到恐惧;刚才的一番心理波动,与其说是被神秘力量所左右,还不如说是被自己“看”到的幻觉给吓了一跳。
仔细分辨这种感应,龙云不得不承认,这里面似乎并没有一丝威胁的意味,反而……他带着几分畏惧的想到。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这意识感应里居然还有一点似曾相识、或者说熟悉的意味呢?
是因为之前来过一次“死城”。曾经感受过这种意念波动吗,似乎又不是这样。
不知不觉,沉浸在四下飘荡的莫名波动之中,情绪逐渐从目击“幻觉”的紧张中平复下来,龙云就做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决定,他慢慢整理好装备、把背包挂上肩头,悄无声息的提着喷灯和aks74走到栅栏门前,用剪钳切断了挂锁。
“吱拗——”一声,栅栏门被推开,他谨慎的迈出脚步,向黑暗笼罩的前方走去。
短暂停留之后,继续提着乙炔喷灯搜索,龙云接下来的行动步伐既沉稳又迅速,他干脆把喷灯提把挂在了aks74短突击步枪的护木上,就好像在使用一盏笨重的战术灯那样举枪前行。一路走过地面平整、顶部呈穹窿状的宽阔隧道,背向身后的巨大升降机出入口,他就这样沿着隧道一直向前行进。
一下子就离开了停留地,龙云的理由,其实简单到自己都不太相信。
在刚才的垂直通道尽头停留,遭遇一场“幻觉”后就迟疑不前,他已经在空间狭小的地方停留很久,手腕上的机械表倒在一直尽职工作,告诉他时间已接近午夜。
在通风设备完全失效、气密效果却依然保持的地下空间里,他手上提着的乙炔喷灯可没有自备氧化剂,如果就这样放任它一直燃烧、让烟囱一样的应急通道里充满废气,那对返程来说可就有一点致命,毕竟他现在只有一小瓶应急氧气,戴着的也不是氧气面罩、而是防毒面具,攀爬时缺氧的话是有窒息昏迷的可能。
完全封闭了十多年的建筑空间里,虽然到目前为止呼吸还一切正常、大概空气里还是有足够的氧浓度,但是在这种地方,一切行动都要万分谨慎,与其在通道口耽误时间,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赶紧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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