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爵西冷笑一声,边走边伸出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要我再说说你对我干了些什么么?”
她父母下的药……
她给他送进来的女人……
站在门外等候他“服用解药”的她……以及一个全心全意信任她的他……
看着他受伤未愈的手,曼文终是沉默了,她总是有愧于他。
“又无话可说了?”厉爵西冷嗤一声。
“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曼文低下眸,不去被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刺到,“如果你厌恶我,不必勉强自己和我对话。”
没人逼他和她走在一起……
“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厉爵西低声道,“往后看。”
“……”
曼文愕然,转头往后望去,只见远处站满保镖的病房门口,Jane穿着病号服扒着门边站在那里,露出大半个身子,兴高采烈地冲她又招手又飞吻……
原来如此。
难怪厉爵西会主动上来搭话,是不想让女儿再不开心。
一只手臂突然搭上她的腰,曼文整个人一僵,僵硬地被厉爵西搂着往前走去,被迫地形成一对恩爱夫妻的假象……
Jane站在那里捂嘴笑。
曼文正过脸,低眸瞥了一眼腰间的那只手,正要说什么,就听厉爵西低沉无情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只陪你演这最后几天的戏,等Jane一出院,在我们离开之前,你负责她的情绪到最佳状态。”
“说我们是和平分手。”父母分居对两个女儿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应该不会闹情绪。她头疼的是女儿能不能适应从她身边去到厉爵西身边生活……
“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这样,她会依赖我。”
厉爵西搂着她边走边道,动作亲溺,说出口的字字凉薄……
“……你不能这么过份。”
“反正你还会再嫁,生多少个依赖你的子女都行。”说这话时,厉爵西搂着她腰的手猛地紧了紧,恨不得掐她一样……
“难道你就不会再娶了么?”他们太过相似,都是身不由己,否则不会走到今天这个血淋淋的局面。
“再娶?再娶一个你?我可受不起。”
闻言,厉爵西自嘲地冷笑一声,停住脚步,抽回自己的手,突然低头咬开自己手上的纱布,一层一层……
最里边的一层还有着丝丝血迹,交错的一道道割痕还清晰可见。
只是看着,就能让人有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厉爵西把掌心伸到她面前,盯着她逐渐苍白的脸,眼里透出一抹报复的快意,“这世界上,除了父亲,我没想过第二个能让我伤成这样的……会是我的妻子。你说,我怎么还敢娶?”
鲜红的血从他迸裂开的伤痕里淌下来,滴在曼文的手上,带着噬骨的滚烫……
他说,除了父亲,我没想过第二个能让我伤成这样的……会是我的妻子……
曼文浑身说不出得冰冷,冷进了骨子里,近乎惊恐地迎向他的目光,声音微微颤栗,“我不是……”
不要把她和厉老相提并论。
她不是……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