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接过摊主递过来的煎饼,一张嘴就咬了上去,无数的颗粒迸溅……
摊主又往滚热的铁板上淋了一点油,于是,就好像一个小型的蘑菇云升起,缓缓散开后格外加深了那浓厚如雾一般的油烟。
另外一个学生把三枚一元硬币和一枚五角的硬币递给摊主,摊主一笑,即便隔着三十米,郝若若都能看清楚摊主牙缝里面的污垢,随着摊主张开手掌接过学生递上的硬币,肉眼可见的各种各样或曲或直的虫在摊主的手上和硬币上扭动着……
佛观一钵水,十万八千虫。
尖叫了一声,郝若若扭头就跑。
两个学生回头看了看,其中一个对另外一个说道:“大清早的,碰上一个神经病,鬼叫鬼叫的。”
提心吊胆地上了两节课,郝若若摸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拨通了昨天的来电号码。
接到电话的时候,安子和阿波还没睡醒,两人昨天可是酩酊大醉,地上的威士忌瓶子足有几十个之多。
昨天安子终究没敢拨通班长的电话,加上他【做爹】的消息实在太震撼,搞得他不知所措,于是就拉着阿波一起借酒消愁。
虽然是中阶十六品的存在,但是这个皮囊到底还真实存在,足以醉死三五个能喝酒之人的酒喝到肚子里面,他这时候未免也要头疼欲裂。
不过听到郝若若讲完自己的异样,他还是忍不住笑了。
“若若,我现在可以称呼你郝大师了,恭喜你,进入非人类的世界,你现在已经是一位先天境界的大师了,和我师父穆先生一样。”
“和穆先生一样?”郝若若结结巴巴,想到当初亲眼看见穆先生一巴掌就把那位有中南海保镖之称的家伙给拍成碎西瓜,就觉得不可置信。
安雨沛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的确是进入先天境了。”
郝若若脸上顿时红了,她难道要告诉安雨沛,自己是因为夜里做春梦,和对方颠鸾倒凤,然后对方就上山化作一座神庙,并且不停地呼喊着她,来啊!来啊!
“那,那我以后应该怎么办?”郝若若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她一直想追赶安雨沛的步伐,但当她真的变成了安子的同一类人,却又不知道做什么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才十七岁。
安雨沛沉吟了一下,“这样罢!你去翡冷翠开一台机,我们上机视频。”
郝若若生平第一次主动逃课了。
当视频上出现了安雨沛的脑袋,郝若若心跳加速,半晌才说了一句,“你一点都没变。”
这时候阿波挤进镜头,露出两颗大板牙灿烂地笑了起来,“若若,这也太没天理了罢!我都才九品上,你居然已经跨越过去成先天了,我好歹还跟安子练过几天呢!你可是什么都不懂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柔弱小妞,这泥马真是太不科学了,对了,这会子还没下课,你逃学了?天,乖乖女也学会逃学了。”
郝若若微微翻了翻白眼,说:“你这个人真讨厌,我可不想跟你说话……”
阿波挤眉弄眼,“行行行,我们这种电灯泡赶紧自觉消失……”他说着就站直了腰肢,但是,讨厌的话还是传到了郝若若耳机里面,“现在班长也跑花旗国去了,这种机会你可要抓紧了喔!”
郝若若顿时感觉两颊滚烫,似乎热得可以在上面煎鸡蛋了。
安雨沛听到这种话未免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起身回头大声呵斥阿波,“去去去,你不要拿你猥琐的内心去衡量若若……”
耳机中听着安子的说话,郝若若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十七岁虽然还是中二的年纪,但是在男女之事上,女孩已经成熟了,可以说比安子这种毛头小伙子要成熟许多。
要命的是,这种成熟有时候就造成了如今这种局面,男孩太木,根本察觉不到女孩的那一丝情意。
把阿波赶走后,安子这才讪讪然坐下来,“阿波这家伙乱来惯了,你可不要听他混说……我还是给你说一点武学方面的基础和常识罢!”
视频中的郝若若点了点头。
给若若讲解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安子喝了一口水,总结道:“总之,你会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期……”
若若点头,突然就说:“你为什么不回来呢!我上网查过了,你的通缉令已经取消了。”
抓了抓耳朵,安子叹了一口气,“回去干什么呢?难道回去上学?”
若若顿时一呆。
安子一怒杀了马静官,这事儿可是传到国外去了都,扬州府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朝廷撤掉了通缉令,难道安子还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么?
以郝若若降生世界十七年的阅历,还不足以解决这么严肃且严重的问题。
“那……”若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为什么不去花旗国找佳佳呢!反正白人对咱们天朝人都有脸盲症,也认不出来。”
安子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若若就说:“我可以请你一件事么!”
若若无疑是敏感且聪慧的,她从两年前开始喜欢安子,一直就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这份感觉,这时候听他一说,心中隐约一痛,不过脸上却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你是说那个许冰冰罢!好罢,我没事会去打听一下她的消息的。”
安子脸上流露出尴尬的神色,想解释一下,但是,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青春期男生的荷尔蒙旺盛到看见个美女就会不论场合硬半个小时的地步,何况,他在霓虹国也不安生,还不是折腾得风生水起,水贩卖都去过了……
若若察言观色,就说道:“都十二点了,再不回去吃饭我老妈肯定就知道我逃课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给我打电话。”说着直接就关掉了视频。
十七岁少年在电脑面前怅然了一会儿,这才关掉电脑。
出了这档子事情,要说他心中一点负担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不管怎么说,他把人家许冰冰肚子给搞大了,总要关心一下,不可能装着不知道,虽然从年岁上来说,他还没到能负责任的年纪。
但是,不管他有多少的想法,首先一点要肯定的是,必须有能力逃离衣山尽。
所以,他再不敢也不好意思打班长的电话,也要面对。
透过玻璃窗看去,阿波正在街对面的一家风俗店和一个打扮成女仆模样的风俗娘瞎扯,安子抓了抓头发,还是摸出记着昨天若若给出的电话号码的纸片拨了过去。
班长到了花旗国后,哈佛几乎是给出了最顶尖的待遇,考虑到她的年纪,还很贴心地安排了两个助理。
至于之前班长所给出的命题,哈佛已经安排发表与【科学】和【自然】这两本全球最权威的杂志上,这两本针对全球最顶尖科学家约稿的杂志在受到哈佛的安排后也颇为诧异,一般来说哈佛是不会有这样大力度的推荐的,除非对方已经优秀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程度,而班长的那篇命题,绝对是世界级的,考虑到物理学公理化在全球范围内还存有很大怀疑,也就是说,无数科学家认为物理是无法公理化的,而班长的这篇命题,绝对是能够引起科学界暴风骤雨的命题,因为她大体上解决了物理公理化。
所以,刚到花旗国没多久,就有无数的世界顶尖大学给哈佛发出邀请函,希望这篇命题的作者能够去他们学校演讲,关于如何用数学解决物理问题。
总之朱佳佳在花旗国,类似于安子在霓虹国,都是有极其重要的位置和不可忽视的作用的。
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或许不是吃饱穿暖,而是被别人认同。
班长找到了她存在的最大价值,就好像安子初悟三生剑斩,觉得找到了自己生命中所应该奋斗的方向。
不过,接到安子的电话,班长还是愣了一下。
这一对曾经被扬州府第二中学无数同学称之为【御弟哥哥】和【女儿国国王】伪早恋情侣,在电话的两端,隔着万水千山,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