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是什么意思?
终于想起来了!
查流域根本就不是个好人!
居然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帮他收碗筷吗?天哪!我出来伺候主人,还要伺候一个家里的客人吗?
狗屁!自己是个下人,在这里蹭吃蹭喝,在这里寄人篱下!
好心好意帮他留菜了,居然还叫我收碗筷来着——
喜儿好不容易地想起来了,好不容易意识到了大流域是在欺负自己,查流域是在让自己掉进坑里,自己不是说要好好地向阿姨学习吗?
自己不是说那个阿姨勤勤恳恳吗?
那么自己就得收拾这个碗筷吗?
自己就得勤勤恳恳吗?
真的是被这个男人坑了,真的是掉进这个男人的圈套里去了。
但是这个男人已经走了,只留下自己站在餐桌面前,这个活不是自己干,还有谁干?
这个家里除了自己是干活的就是那个男人,现在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留下自己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这个女孩子痛苦地看看餐桌,乱七八糟、杯盘狼藉,一个人能吃那么多东西吗?
一个人怎么把所有的菜都吃光了?
一个人怎么那么多碗筷?
喜儿好像记起了什么,好像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这个小姑娘伸出去的手,端起了碗,又“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大步地转身,大步地跑向楼梯间,站在楼梯间抬头,看着楼梯上面,懒得爬上去,就在底下大好大叫起来:“查流域!你跟我下来,我又不是伺候你的!我刚才好心好意地帮你断了菜帮你端了饭,你现在连自己碗都不收吗?查流域我告诉你,我又不是伺候你的,你又没有给我发工资!我只伺候这个家里的人,你又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你是你闲着吗?你又不是卓家的人,我凭什么伺候你,你自己吃的饭,你自己收去!姑奶奶我也睡觉了!我一定睡个美容觉!不要以为我们老板——”
“住嘴!”
忽然之间,这个女孩子听到了一个可怕的声音。
这个声音不像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就是老总裁的声音。
于是这个女孩子猛地抬头,吓得脸色发白,一眼就看见了这个拉着很长的一张马脸。
这真的是多么的严肃是多么的可怕,是这么的恐怖。
吓得小保姆浑身发抖,浑身哆嗦地牙齿都咯咯作响。
天哪!
为什么一旦骂起人来就有人出来管?
为什么这个男人要欺负自己的时候,这个老头子就不是在管事呢?
这个老头子就没有发现一桌子的餐具吗?
为什么就不叫那个男人把这些餐具都洗了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小保姆,居然觉得自己很委屈。
“老总裁,不是这样的,不是我的错,是他查流域,这么晚才回来,我伺候他吃了饭吧,还不算数,他叫我帮他收桌子帮他洗碗。他又不是住家的人,为什么叫我伺候他呢?我觉得他应该自己收了碗自己洗了碗自己擦了桌子,自己收拾干净餐厅里面,而不是等着我来做这些。他还把我给套进去了,他还拿我说的故事来鞭策我似的,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好圆滑,这个人太讨厌了!我就叫他把这个碗收了,把这个碗洗了,省得明天早上给收了,我可是伺候卓家的人不是伺候他的,他以为他是谁呀?!也没有定清楚,自己是谁住在这里——”
喜儿你发的牢骚,一个劲地说着自己的委屈,一个劲地诉说的自己受的,这一点点鸟蛋的委屈。
但是,老总裁卓识并没有听懂什么意思,即使老总在听懂了什么意思也并不按照这个小保姆的说法去做。
这个小保姆明显在这里发牢骚,明显在这里不想干活,明显在这里想偷懒。
于是老总裁卓识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是谁对谁错,就那样凶巴巴地丢下了一堆话,然后就这样甩手离开。
大概是说,这个小保姆应该干好自己的事情,应该做完自己的事情才去睡觉,否则不要在这里呆了,否则不要留在这个家里。还告诉这个小保姆说,查流域就是这个家的人。查流域在为卓家做事。
喜儿傻傻地看着老总裁的背影,傻傻地看着老总裁离开,反复地咀嚼老总裁说的话,他什么意思?他认为我就应该干活的吗?
他认为我应该伺候这个家里来的所有人是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岂不是要累死?
这个又不是卓家的人,这个即使是卓家的贵客,那又怎么样?
我就应该伺候他吧?
但是又想了一下,拿人家的公司工资怎么可以不干活?小保姆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委屈,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觉得自己活得很没有意思。
于是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很想大喊大叫起来,很想发泄自己的情绪,但是看看这个楼上,看看老总裁的房门,还是安静吧。
喜儿恨不得一拳打死楼上的两个男人,但是自己哪有这个本事?
自己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现在呆在这个家里,要挣这个家里的钱,要养活自己,自己就混成这个样子,又打不过那一个人,能够怎么样?又没本事,又没有力气,那是消停吧。
唉!
又没人看得上,这个老总裁都看不上,别说那个卓秦风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小保姆还是松开了拳头,继续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身,一步一步地,沉重地走向了餐桌,走向餐厅,然后弯腰一只一只碗数了起来,不清不愿地把这个桌子上所有的厨余都收拾干净了。
喜儿又不情不愿地端起这些碗筷,走向了厨房,这些东西自己不洗的话,查流域会洗吧?查流域有那么勤快吗?这个查流域也是的,听着自己讲的故事,为什么要反过来教训自己?
这个女孩子想到这里的时候,觉得好像是帮了一个砖头砸了自己的脚似的,感觉自己的心很疼,感觉自己的头也很疼痛。
真的很不想洗碗了。
伺候这一家人已经够累了。
但是一开始为什么老是对着查流域殷勤?想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小保姆觉得自己的做法也是挺矛盾的。但是不管矛盾或者不矛盾,都要呆在这个家里。
可是,呆在这个家里什么时候是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