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的人,原本他的反应能力是比较强的。
但是此时此刻听见童教授说,这句话的时候,居然在脑子里面空白了很久,他的思维好像也停顿了那么久似的,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不过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因为这个男人在使劲地捏自己的手臂,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疼痛之后,才有了感觉才有了知觉,才让自己活过来了。
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嘛。
所以姚之航还是不能够确定,刚才听见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也许是假的,也许是真的,也许半真半假,还是要亲自问一下童教授比较好。
要再确认一下那句话到底是说的什么。
童玥的眼睛还是注视着躺在床上的那个阿姆斯特丹男人,听见自己的学生问,这些问题的时候,立马就转身,转向了这个像女人一样的男人姚之航。
然后缓缓地伸手,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然后搂着这个男孩子的脖子,走到了外面。
当这个女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缓缓地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外甥女,那种眼神非常的柔和。
但是在这个女人一转眼之间,又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那个阿姆斯特丹男人。
此刻,这个女人的眼神变得如此的犀利……
童玥,原本是一个很柔和的女人,原本看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很友好的,包括自己的仇敌的家人都是一样的柔和。
但是目前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这个阿姆斯特丹男人,看上去如此的沉稳,看上去好像很疼爱自己的外甥女一样。
但是这一次是不是差一点就把自己外甥女的性命给搭上了呢。
所以这个女人如此地痛恨席语君,好想一巴掌就拍死这个男人。
但是自己的外甥女已经遇上了这个男人,有什么办法呢?当然有办法!
这个女人在心里盘算着,只要等自己的外甥女病情稍好一点,只要可以活动了,就要带着自己的外甥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席语君似乎一直明白童教授的意思,似乎眼神也一直在翻看童教授的眼神。
然而,这个阿姆斯特丹男人本来也很温和的眼神,此时此刻变得如此的痛苦如此的哀求,是的,似乎在哀求童教授不要把自己的未婚妻推给,另外一个男人,似乎很想起来,阻止这件事情,但是手脚动了几下之后,嗓子也动了几下,这时无法动弹。
因为自己病得不轻,因为自己被曾经的未婚妻,害得不轻。
所以这个男人还是无能为力,这些无尽的痛苦绵绵而来。所以这个男人急了,急得眼角流出的泪水。
童玥第一次狠心地转身,不管这个男人再苦也好,不管这个阿姆斯特丹男人再伤心也好,不管这个阿姆斯特丹男人再反抗也好,都不搭理这个男人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有些话要给自己抱着这个男孩子说。
所以童教授搂着这个男孩子的脖子,来到了医院的楼道里面,确定房间里面的人听不见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这个女人放开了男孩子,然后看着男孩子的眼睛,看了大概好几秒钟。
姚之航被看得看得有一点点害怕,也不知道到底童教授是什么意思,难道童教授要为难自己?或者是说问一下千奇百怪的问题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惨了……
可是——
“姚之航……那个,我外甥女童小颜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我外甥女受了什么苦你也懂得,我外甥女发生所有的事情的时候你应该都在我外甥女的身边是这样的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外甥女每次遭遇不幸,你都在我外甥女的身边?是吗?”
童教授在说什么?
姚之航听着,有一些心里没有底。
“如果是真的话,我觉得最了解我外甥女的人应该就是你,而不是我外甥女前面的两个男人。如果我说得对的话,那么你就说是,如果我说的不对的话,那么你也可以表达自己心中的意思。反正我的意思就是说那个我一下子也跟你说不清楚,反正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对我的外甥女的照顾是出于哪一种情况?”
童玥虽然是一位教师,虽然当教授那么多年,虽然也是一位高材生,虽然也是一个学习很好的人,但是此时此刻表达起来却是如此的不清楚。
说完之后,连这个女人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也难怪眼前的这个男孩子也听得云里雾里。一直在听着这个女人说的话,一直在理解深层的含义,这比上课的时候理解语文老师讲课,还难呢。
总是要从一句话去理解一段意思,总是要从一个词去了解背后的故事,总是要从一个字去猜一篇文章写的是什么,总是要概括中心思想,总是要从小的一点点东西要窥见很大的很深刻的道理……